秦滄流看著這個,看似普通的弟子,想起了他的名字:
汪辰。
汪辰此人,天賦其實一般,但他在癸水門,結交甚廣,人脈頗好。
似乎是上次,癸水門因胭脂舟一事大洗牌。
這個汪辰,憑藉道廷司的關係,賣了不少人情,漸漸地在癸水門內立住了跟腳,混出了臉面來。
而憑著這份面子,汪辰組了個隊,也混進了地字論劍。
當然,地字局難打,汪辰的隊,贏了沒幾局,若非修羅戰,他也沒露面的機會。
秦滄流不大看得起汪辰這種人。
但他不是傻子,也犯不著得罪汪辰。
俗話說,閻王好見,小鬼難纏。
汪辰就是這種難纏的“小鬼”。
交遊廣,人脈多,關係在暗處。
你根本不知,這種看似卑微的小人物,背地裡到底都是在跟誰牽線搭橋。
一旦得罪他們,很容易被下絆子壞事。
但汪辰的話,他也不會輕信。
秦滄流沉思,沒有說話。
汪辰目光微閃,便道:“秦兄,墨畫此子,死不足惜……但現在的形勢,我癸水門也不比斷金門好到哪去。”
“斷金門若上去了,那我癸水門,可就墊底了。”
“不早點想辦法,哪怕真殺了墨畫,我癸水門,也討不到好處。”
“更何況……”
汪辰手指往上指了指,低聲道:“這場論劍,可有很多貴人看著,尤其是道廷,還有道廷司的人。”
“我從小道訊息打聽過,墨畫此子,與道廷司顧家,甚至與道廷來的監察大人,都有些交集。”
“這是論劍,秦兄若真能殺了墨畫,那倒還好,那些大人物也不會說什麼。”
“但若因為殺墨畫,延誤了戰機,使癸水門淪為八大門墊底,恐怕……”
汪辰沒說下去。
但這個後果,秦滄流自然明白。
秦滄流沉思片刻,而後目光冰冷,看了汪辰一眼:“你有什麼意圖?”
汪辰拱手,低眉順眼道:“秦兄,人貴自知,我天資不好,因此只能多結交些人脈,多與人為善。”
“我說這些,也只是想與您賣個好,混個臉熟。”
“更何況,你我同為癸水門弟子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我自然得為咱們癸水門考慮。”
秦滄流目光鋒利得看著汪辰。
汪辰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容,目光坦然。
秦滄流微微頷首:“好,我們也開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