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嶺失笑,「小師兄你不一樣,你靈根雖然不好,但你陣法很厲害。至於我...」
謝嶺嘆氣,「我樣樣不如人,去了也是炮灰,只能丟宗門的顏面。」
墨畫看著謝嶺,神情微頓,問道:
「那你想去參加論劍麼?」
謝嶺默然。
片刻後,他平靜地嘆了口氣:
「小師兄,這世上,有些人註定只是看客。
既然是看客,就只能站在一旁,看著「主角們」在舞臺上大放異彩。
他們只有喝彩的份。
謝嶺說這話的時候,神情十分平靜。
這是他自從來了乾學州界之後,就明白的道理,他也漸漸開始接受這個冰冷的現實。
論劍臺上,風光無限。
但大多數人,只能坐在臺下當個看客。
而大多數人一輩子,也都只能是這樣一個泯然於眾人的觀眾。
就像他這樣。
謝嶺神情低沉。
墨畫目光一愜,一時也不知怎麼安慰他。
好聽話他倒是能說,但這種只有好聽的「片湯話」,一點意義都沒有。
兩人走到弟子居,就此分別了。
謝嶺的心態,倒也恢復得很快。
不過是一點點羨慕,一點點失落,一點點挫敗,一點點不甘,一點點無可奈何。
他這種平平無奇的「末流」弟子,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滋味。
「小師兄,論劍加油!」謝嶺誠摯地對墨畫道。
墨畫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。
但他的心裡,反倒不是滋味了起來。
一直回到弟子居,墨畫心裡都覺得有些酸澀。
這個世上,誰都想做主角。
沒誰甘願默默無聞。
但像謝嶺這樣的弟子,連個隊伍都組不上,他也根本不知道,怎麼去跟別人一爭高低。
他們都是世家子弟。
但在乾學州界,他們無疑又都是「底層」弟子。
而既然是「底層」,這樣的弟子,肯定還有很多—
墨畫神情默然。
他坐在桌前,看著自己畫的戰術圖證出神,不知過了多久,腦海中靈光一閃。
墨畫猛然一驚。
他忽然意識到,自己之前的想法不太對。
他之前想著,自己應該怎麼籌劃,才能去得「論劍第一」
這個想法,本質上就是錯的。
不是自己,要去得第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