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山君不再猶豫,身形一晃,鑽入了本命神像之中,片刻之後,半身金光的黃山君,又走了出來。
它的模樣,有了些變化,衣袍名貴了點,身形魁梧了些,臉上少了些菜色,多了些神采。
整體看上去,也更威武了點。
本源也更厚重了。
“你將本命神像融了?”墨畫好奇道。
黃山君道:“分離太久了,要先溫養一陣,然後……”
黃山君頓了下,也沒有隱瞞,“然後待本源同位了,再另擇一隱秘之地,存放這本命之物。”
墨畫點了點頭,也沒多問,見黃山君的供臺上,破碗裡盛著雨水,碟子裡放著半截餿饅頭,就知道它這日子,還是一如既往,沒一點起色,便從儲物袋裡,掏出雞鴨魚肉,擺在桌子上,又開了壺小酒,招呼黃山君道:
“來,邊吃邊聊。”
黃山君心裡感動得不行,拱手道:“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於是一人一神,並坐在神臺之上,一邊吃肉喝酒,一邊聊天。
墨畫主要還是想問一些孤山的往事。
黃山君也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
但可惜的是,它似乎本源缺失,連同記憶也損失了一份,說來說去,其實大多也都是墨畫知道的東西。
而當年那位,斬了它的太虛門前輩,在它的印象中,也只有一襲白衣的模糊身影,和一柄鋒利至極的太虛劍,其他都記不清了,甚至連面容也很模糊。
這件事,有點蹊蹺。
墨畫皺了皺眉,心中隱隱覺得,有兩種可能。
一種就是,黃山君的確是被斬掉神骸之後,記憶喪失,忘了這位前輩的樣子了。
還有另一種可能,是這位太虛門的前輩,另有其他不可知的因果,為了保密,不知以什麼手段,抹去了自己的過往。
甚至有可能,是因為某些隱秘,被其他人抹去了過往的因果。
所以,黃山君才記不起他的樣貌。
但這只是墨畫修習因果之道後,心中憑直覺,而產生的推測。
事實究竟如何,就不好說了。
除此之外,墨畫又問了另外一些問題。
這些問題,都是他修行神念之道,長久以來積攢下來的種種疑惑。
包括修士神識發展的方向,神明的進階,神明的品與階的關係,道化的本質,尤其是,神明的神念,是否會隨著品階的提升,而產生“質變”。
很早之前,他遇到的三品血色神骸,身上就堅硬如鐵。
而三品邪胎,周身更是披著“魔甲”,堅不可摧。
可修士的神識,就沒這種變化。
墨畫自己,似乎也只有一絲絲這種“質變”。
因此,他就有些困惑。
是不是在神念之道上,他還忽略了其他“強化”的方向。
只不過,他的神念,人神混雜,成分太複雜了,神唸的本源也修得太亂了。
以墨畫自身的閱歷,根本捋不清這裡面的關係,便只能來請教一下黃山君了,希望能得到一些啟發,進一步強化神念。
 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