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祖上世代盜墓,從土裡刨東西過活……他瞞得過別人,瞞不過我……”
“這是一枚古老的信物,只在極少數血脈特異的人手中流通,珍稀無比,想見一見都難……”
“而眼下,就是我的機緣。”
“只要有了這東西,我就能跟地宗的暗部搭上線,就能接觸到,地宗真正的傳承……”
這些話都是隱秘,原本藏在他在心裡,是不會說出口的。
但他現在的慾望,被邪念一點點放大,情不自禁將心中的貪婪渴望,全部說了出來。
“這個東西,你拿著沒用,你聽話,把它給我……”
耗子儘可能心平氣和道。
但墨畫仍舊一臉害怕,搖頭道:“我真的…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
耗子臉色冷了下來,“小子,我與你好說歹說,你還與我敷衍,再這麼不識相,我便將你腦子給摳出來……”
墨畫還想說什麼,忽然睜大眼睛,指著耗子的背後道:
“屍祟!”
耗子冷笑,“小鬼,你當我第一天出來混,這點小把戲,還想騙你……”
話未說完,耗子便覺肩膀一沉,耳邊黏糊糊的,轉頭一看,一個醜陋的三瓣嘴的腦袋,正扒著他臉頰,在啃著他的血肉。
耗子既驚又懼,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眼看著屍祟啃臉,情況緊急,耗子當即將力道運轉至手掌,猛地一掐,擰斷了屍祟的脖子,甩飛了屍祟的身子,之後再反手,將屍祟的腦袋捏爛,將它的口齒,從自己身上掰下來。
漆黑的腐肉和血液,從他臉頰流下。
耗子不敢大意,又立馬取出靈液,洗淨汙血,以藥粉擦在傷口上,又內服了幾粒丹藥。
解決完屍祟後,耗子再轉眼一看,墨畫早已跑得沒影了。
耗子只覺一股怒火上湧,“小鬼……”
甬道漆黑,錯綜複雜,四周也空蕩蕩的。
耗子放開神識,也不知墨畫跑去了哪裡。
臉頰旁的傷口,隱隱作痛,閃著青黑色,但耗子一無所覺,他只覺心中的渴望,越發熾烈。
駐足思索片刻,耗子取出一隻鼻菸壺,放在鼻尖嗅了嗅。
陳腐刺鼻的氣味,灌入腦門。
耗子忍著額頭的疼痛,與此同時,他的鼻子也大了幾分,鼻間對氣味的嗅覺,也更為敏銳。
隱隱約約間,他能聞到一股來自人身上的,清冽而純淨的墨香。
正是墨畫身上的香氣。
這股墨香,淡雅而濃郁,沁人心脾,與迄今為止,他在其他修士身上嗅到的氣味,都完全不同。
因為獨一無二,因此也極易辨認。
“小鬼,我看你往哪跑……”
耗子俯下身來,兩手粗陋的手掌著地,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,運轉金丹之力,周身靈力流轉,黃沙纏身,而後隨著一聲呼嘯,猛然地向前衝去。
這股墨香在前面指路。
耗子嗅著這股氣味,向墨畫追去,不過十幾個呼吸,便見到了獨自走在墓道里,小心翼翼,看著有些鬼鬼祟祟的墨畫。
與此同時,墨畫也察覺到了耗子的氣息。
在他的神識感知中,一隻“大老鼠”,就這麼在地道里向他衝了過來。
墨畫心中一驚。
“這個死老鼠,怎麼追上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