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屍祟,其實是衝著墨畫來的。
就像他在孤山城裡,做過的那個噩夢一般,夢裡很多畸形的冤魂,從深淵爬出,對他撕扯,啃咬。
這兩隻屍祟,也是一樣。
只不過,屍祟要「笨」一些,它們知道墨畫在哪,但似乎又不知,人群中究竟誰才是墨畫。
墨畫將自己的神念,留了一部分在灰二爺身上。
這兩隻屍,就將灰二爺當成了他,開始扒他的肩膀,跳他的臉了。
當然,墨畫也適當地推波助瀾了一下,比如幾句話,渲染一下氣氛,分散了一下注意力。
或者在灰二爺避不開的情況下,開口提醒他,讓他抬個頭,把臉露給屍崇啃。
而這些屍祟,其實也根本不簡單。
它們所有的招式,幾乎全部都是奔著修士的腦袋去的。
一旦被它們咬中腦袋,一縷惡毒的邪念,便會順著傷口,破開識海的命門,滲入修士的腦中。
這屍祟真正的「屍毒」,不在血肉和靈力,而在識海。
適才灰二爺被咬的時候,一縷青黑色的毒念,其實已經順著他的腦門,滲透進他的識海了。
灰二爺不知道,其他幾人看不出來,但墨畫卻看得清清楚楚。
當然,他怕灰二爺知道後,心裡接受不了,也就沒告訴他,而是在一旁,偷偷觀察灰二爺的狀態。
他之前就好奇。
妖魔類的邪念,對正常修士的侵蝕,到底會是什麼樣的,有沒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,具體表現如何。
只可惜,他一直沒機會研究。
現在一個活生生的「案例」,就擺在面前,墨畫自然要好好觀察一下。
但可惜的是,觀察到現在,灰二爺好像也沒什麼異常。
墨畫猜測,要麼是這「屍毒」邪念,劑量太小了,發揮不出毒性。
要麼是三品金丹修士神念抗性高,二品的邪念,對金丹境的修士影響不大。
或者就是,目前還處在「潛伏期」,看不出病症。
「待會看看,還有沒有其他屍祟,引誘過來,再咬這灰二爺幾口。」
「倘若真的有效,那————」墨畫尋思了片刻,忽而眼眸一亮:
「我就抓一些邪祟,試著養成屍祟一般的‘病毒」。「
「以後若有金丹之上的壞人想殺我,我打不過,那我就想點辦法,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們投放這些邪念之毒,汙染他們的識海,惑亂他們的神智,腐蝕他們的道心———.”
墨畫眼眸越來越亮。
而後他又琢磨了下,覺得按照他的設想,應該是可行的。
不過萬事都要躬行,任何設想,都要透過實際的案例驗證下。
墨畫點了點頭。
之後他就一邊帶路,一邊悄悄關注著灰二爺,想透過灰二爺的病狀,驗證一下自己,借邪念「投毒」的設想。
而此時的灰二爺,仍舊一無所知,懷揣著囚禁墨畫,以為己用的心思,一步步走向墓葬的深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