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是想想,荀老先生就心疼不已。
更何況,墨畫不像其他天驕,他身上又沒有本命長生符。
沒有這個東西兜底,一點疏忽都不能有。
稍有閃失,就是萬劫不復。
再想追回,也悔之晚矣。
荀老先生此前倒是真動過念頭,想給墨畫種一枚本命長生符,危急時刻,能保他一命。
但太虛門並沒有“老邁將死”的洞虛。
即便有,無親無故的,又怎麼可能耗費本源,給墨畫這個不相干的孩子種長生符?
荀老先生想過自己來種。
可太虛門本來就沒幾個洞虛,精通陣法,粗通天機的洞虛,更是就他一個。
此時乾學州界,天機晦暗,風雨欲來,局勢詭譎,兇險莫測。
很多大事,還需他親自謀劃。
他這把老骨頭,還要繼續燒著,給宗門延續薪火。
不可能真就為了墨畫,損了本源,自絕道途,去種這枚本命長生符。
那就只能想其他辦法了。
“墨畫若是外出遊歷,離了太虛門,離了乾州,山高水遠,我沒法操這個心,想管也管不到。”
“但至少在乾學州界附近,要留個後手,護他周全。”
荀老先生取出一枚潔白的玉佩,遞給了荀子悠。
“太虛兩儀鎖,是我太虛門至寶,現在就掛在墨畫的脖子上,護著他的因果。”
“這枚玉佩,跟太虛兩儀鎖是配套的,能感應到他的一部分因果氣機。”
“這玉佩,若是白色,意味著一切平安,墨畫也不會有什麼意外。”
“若呈淺紅,就是有小危機;若呈深紅,就有大危機;”
“若呈黑色,”荀老先生目光一沉,“……那就是死兆!”
荀子悠神色一凜。
荀老先生將玉佩給他,吩咐道:“你將這玉佩拿著,跟著他,不必跟太緊。有什麼事,讓他自己解決,但假如遇到生死攸關的大危機,你不惜一切代價,都要保住他。”
荀子悠神情鄭重地接過玉佩,只覺心裡沉甸甸的。
雖說三品州界,不出意外的話,任何危機,他這個太虛門的金丹後期的劍修長老,應該都能應付得過來。
但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
萬一真出了差池,墨畫有了閃失,他救治不及,事後就是真把命賠進去,也於事無補。
“老祖,萬一事不可為……我保不住呢?”荀子悠皺眉問道。
荀老先生神情肅穆,沉思片刻,緩緩道:“萬一事不可為,你就……把虛空劍令捏碎。”
荀子悠心中“咯噔”一跳。
這已經是老祖,第二次提到虛空劍令了。
動用虛空劍令,足以見墨畫在老祖中的地位。
或者說,是墨畫對太虛門的重要性。
但荀子悠還是有些不解,“三品州界,有境界限制,即便捏碎虛空劍令,也破不開虛空吧……”
“這你不用管,我自有安排。”荀老先生淡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