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家紈絝,向來不服管束。若真服了管束,他們也就不是紈絝了。
墨畫點頭,“多謝修長老提醒,我明白了。”
沈修言不知墨畫是不是真的明白了,但也沒有多嘴。
“那,墨公子,我……”沈修言低聲道。
墨畫拱了拱手,“修長老慢走,我便不留你了。”
得了墨畫許可,沈修言這才鬆了口氣。
雖然他是金丹,也是乾學百門的宗門長老,但在墨畫面前,他是一點架子也不敢拿。
甚至一想到墨畫身上的因果,想到與他有關的人,想到破廟中的那一幕幕,沈修言就心底發寒。
“公子保重,沈某先行告辭了。”
沈修言向墨畫抱拳行禮,而後轉身,緩緩走出了荒林,上了馬車,在斑駁的山道上,漸行漸遠。
夜色濃重,墨畫看著沈修言的背影,神情若有所思。
片刻後,他也不再遲疑,向山林的另一邊走去。
另一邊的山道邊,停了一輛馬車,顧師傅牽著馬,站在車前,神情戒備。
見了墨畫,顧師傅才鬆了口氣。
“小公子,事情可辦妥了?”顧師傅問道。
“嗯。”墨畫點頭,“辦完了。”
“好。”顧師傅道。
他也沒問墨畫到底見了什麼人,做了什麼事,而是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樣,“我這便送您回宗。”
此去太虛門,路途較遠,天色也暗,顧師傅不太放心,也不敢大意。
“有勞顧師傅了。”墨畫道。
而後他便坐上馬車,在顧師傅的親自護送下,趁著夜色,回到了太虛門。
……
兩日後,孤山城,沈家。
華貴的書房內。
康復沒多久,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沈慶生,兩眼通紅,歇斯底里地叫道:
“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?!”
“爹,我可是你兒子!”
“那個太虛門的小雜碎,他羞辱我,他暗算我,他差點……就殺了我!!”
沈慶生對面,站著一個鷹鉤鼻,面容有些尋常的中年男子。此人正是沈慶生的父親,也是沈家的實權長老,沈守行。
沈守行淡淡看了自己兒子一眼,聲音低沉,問道:
“他是怎麼羞辱你,怎麼暗算你,又是怎麼差點,殺了你的?”
沈慶生羞怒,咬牙道:“他,他……看了我一眼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沈守行臉色冷漠,“他只看了你一眼,就差點殺了你?”
沈慶生的臉漲得血紅,烙鐵炙烤一般地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