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要填滿這血池,不知要殺多少人,更不知要放多少血。
但這血池,現在已經是空的了。
一池的鮮血,都被那身負邪龍之力的魔宗頭領,在死戰之時給吸乾了。
血池內,倒是遍佈邪陣,但這些邪陣,都是普通的溫養血池,保持血水新鮮和流動的陣法。
並不是那威力強大的“四象青龍陣”。
墨畫沿著血池逛了一圈,仍沒有什麼收穫,便也死了心,跟著一眾長老,準備啟程返回太虛門了。
但離開前,墨畫忽然記起一件事,便問荀子悠:
“荀長老,您在魔宗中遇到過一個瘦瘦的,身上紋有狗紋的,姓‘尤’的長老麼?”
“狗紋?”
“嗯。”墨畫點頭。
荀子悠思索片刻,搖了搖頭,“圍剿魔宗時,我交手過的魔宗長老,不下十個,但沒見著這麼一個,在身上刻狗紋的金丹魔頭。”
墨畫皺了皺眉。
沒見過……
這個尤長老得到風聲,提前跑掉了?還是被其他金丹長老殺了?
“這人很關鍵麼?”荀子悠問墨畫。
墨畫思索片刻,搖了搖頭。
他有些說不好。
按理來說,這位“尤長老”應該是個關鍵人物。但他身上刻狗紋,又像是個“狗腿子”。
好歹是個金丹,說什麼也不可能甘願做“狗”。
而他雖然被自己騙了,但墨畫能感覺到,這個尤長老,其實心機很深。
他被自己騙,純粹是因為陣法知識不過關。
內行騙外行,自然一騙一個準。
當然,墨畫掛念這個尤長老,更主要的問題還是,這個尤長老,還欠了他一百八十萬靈石。
這筆賬,墨畫記得很清楚。
“墨畫?”荀子悠見墨畫在出神,眼睛忽閃忽閃的,不知在琢磨什麼,便出聲問道,“怎麼了?這個尤長老有問題?”
“沒什麼了,”墨畫道,“我就隨口問問。”
荀子悠將信將疑地看著墨畫,顯然有些懷疑。
墨畫便道:“時候不早了,荀長老,我們回宗吧,不然荀老先生該擔心了。”
荀子悠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,點頭道:
“不錯,先回宗。”
當務之急,先將墨畫這孩子送回宗門,不能讓他再在這血腥的地方瞎逛了,不然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,他沒辦法向老祖交代。
於是一眾太虛門長老,就護送著墨畫,乘著馬車,返回太虛門了。
墨畫離開前,回頭看了眼雁落山。
雁落山一片殘破,血霧尚未消散徹底,瘴氣也朦朦朧朧,遮住了天空。
就像是有迷霧,遮住了什麼。
逃出生天的魔宗頭領;萬妖谷的金丹妖修;下落不明的尤長老;
還有那不知名的,蠕動的白骨邪陣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