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,築基與金丹,隔著一個大境界。
易長老是金丹後期修士,儘管壓制了修為,眼界,見識和經驗都在。
這次墨畫就沒辦法再翻出花來了。
他的逝水步,被易長老看穿了,再分出水影幻身,輕鬆就被易長老識破了,即便水影幻身後借隱匿術,在有提防的情況下,也瞞不住易長老的神識。
幾乎是在墨畫隱匿的瞬間,易長老就一個閃身,走到了墨畫身後,一把攥住了他的肩膀。他也沒敢用力,只點到為止。
墨畫乾脆道:“認輸了!”
易長老鬆了口氣,與此同時,心裡也抹了一把冷汗。
還好抓到了,不然可就丟大人了。
他一個金丹,若是抓不住墨畫這個築基,說出去這個道法長老也沒臉做了。
當然,這是在心裡。
表面上,他還是道:“你這個,還得練。”
墨畫大口喘著粗氣,佩服道:“易長老,您的身法真厲害。”
這麼久以來,易長老是第一個在身法切磋中,給他造成這麼大壓力的人。
自己底牌盡出,還是被逮到了。
當然,也正因為是“切磋”,所以他才能被逮到。
若是現實中,碰到金丹要殺他,他老早就跑了,根本不會給這個“切磋”的機會。
易長老被“表揚”了,但心中卻有些高興不起來。
他皺了皺眉。
適才切磋的時候,他無暇多想,此時細細回想起來,才慢慢回過味來,心底不由一顫。
他總算琢磨過來,為什麼墨畫這麼難纏了。
這孩子,根本不是在用一種身法。
他是兩類身法,加一類隱匿術,三者切換。
憑藉強大的神識,加速精妙的逝水步,古怪的水影步,和無聲無息的隱匿術間的流轉,可以三術並用,無縫切換,看著就像是一門法術一樣。
易長老心底發寒。
這需要強大到可怕,且操控入微的神識,嫻熟無比的身法造詣,還有豐富無比的實戰經驗,才能做到這種地步。
易長老忍不住擔憂:這孩子才築基,就修瞭如此身法,若是到了金丹,自己真的能抓到他麼?
好巧不巧,墨畫這時道:“易長老,下次我還找您練身法!”
易長老忍不住一哆嗦,有一點點心虛,咳嗽了一聲,“可以,是可以,但是……我很忙,不一定有空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墨畫有點失望。
墨畫這失望的神情,易長老看在眼裡,立馬心生自責,有點過意不去。
“墨畫這孩子想精進身法,這是好事,自己怎麼能因一些面子的小事,而延誤他的修行呢?”
“和弟子的進步比起來,自己長老的顏面,真的那麼重要麼?”
“更何況,墨畫這孩子能是一般弟子麼?他在太虛門什麼地位?他要找陪練,不知多少長老心甘情願給他喂招。”
“他能來找自己練身法,那是顧念往日的情分,放在別人,這都是求之不得的事……”
易長老立馬道:“額,我記錯了。最近一段時間都比較閒,一直有空,你想練身法,隨時來找我。”
墨畫眼睛一亮,“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