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瘋子一般的血長老面前,說什麼都是白說。
他撕破了自己的手臂中,從手臂中取出一截森白的,滴血的骨刺——這便是他的魔道本命法寶。事已至此,死戰在所難免。
八長老與血長老,一言不合,便戰在了一起,魔氣洶湧,血刀和骨刺交錯,一時難捨難分。但八長老根本不是嗜殺成性的血長老的對手,不過數十回合,便漸落下風。
他一面與血長老周旋,一邊拈起一張血符,含在口中,噴出之後,化作一隻血咒骷髏,撕咬在了血長老身上,限制了他的行動。
得此間隙,八長老拼命想逃。
可還沒等他逃出數丈之地,面前人影重重,一眾道廷司金丹典司,還有築基後期執司,排成人牆,已經將他團團圍住。為首之人,丰神俊秀,一臉冷漠,正是顧長懷。
八長老心如死灰。
他明白了,這從始至終,便是一個陷阱。從始至終,他就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。
而他至今,仍不知玩弄他的,究竟是何許人也。
死前他所牢牢記住的,唯有那一副,單純又詭異的,由磁墨勾勒出的小小笑臉....
遠在千里之外的太虛山。墨畫收起了客卿令。
他能做的都做了,後面圍剿八長老還有魔宗血長老的事,就由顧叔叔負責了。
兩個金丹魔頭,修為太高了,也不是他目前能對付得了的,他頂多只能藏在幕後,搞一點點小小的計謀。“希望一切順利,顧叔叔能殺了這兩個金丹魔頭,然後把我的“快遞’送過來。”
“希望顧叔叔他們平安無事。”
“道廷司那麼多人圍剿,顧叔叔應該死不掉吧..”墨畫有一點擔憂,但也只能安靜等著結果。
這個過程,卻意外地有些漫長。
不知是八長老狡猾,給他逃掉了,還是血長老太強,不太好殺...如此忐忑了小半日後,顧長懷終於傳書過來了:
“都殺了,還算順利。”
墨畫這才鬆了口氣。
“過兩日,我把圖給你。”顧長懷道。“好。”
“我還有事,要善後...”
“嗯嗯,”墨畫對道廷司的流程,還算比較瞭解,“顧叔叔,你先忙。”
和顧長懷聊完之後,墨畫想了想,又取出客卿令,以“元先生”的身份,傳書給魔宗尤長老:“血長老不負所托,殺了八長老。”
“但道廷司太過卑鄙,人多勢眾,血長老也沒能生還..”對面沉默了片刻,回覆道:
“我知道了,有勞元先生了。”
同時折損了兩個金丹長老,但尤長老的語氣,似乎有些平靜。墨畫有些奇怪。
不過,也可能是尤長老城府深,喜怒哀樂,沒表現出來。為了鞏固“人設”,墨畫又加了一句:
“我該做的事都做了,報酬的事,尤長老別忘了。”尤長老:“元先生放心。”
之後聊天就結束了。
墨畫也就將這件事,先擱在一旁,專心等自己的“快遞”了。
兩日後,顧長懷來了趟太虛門,親自將封了“邪祟”的五行圖,交給了墨畫。“殺了兩個魔頭,封了兩次,不知道有沒有問題。”
“應該沒事..”
“你自己有數就好,道廷司還有事,我就不耽擱了。”顧長懷道。“嗯好。”
墨畫揮手,和顧長懷道別,而後拿著五行圖,和之前一樣,來到了太虛山附近,一處偏僻的山頭,心中難掩期待。兩隻神骸!
只要吃了,回去煉化下,神識道化的境界就足夠了,天衍訣的瓶頸,也能突破了。築基後期,觸手可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