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長老冷笑,“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相信你的話?我怎麼知道,你是不是在騙我?”
“你沒有選擇,只能信我,這是你最後一根救命稻草,不抓住,你只有一個死字。要麼死在道廷司手裡,要麼死在血長老手裡。”
八長老心思急轉,“不對,道廷司不會殺我,他們剛剛..
“剛剛是我騙了他們....”墨畫道,“我騙他們,你身上有魔宗的秘密,你還有用,他們才沒殺你。但現在他們已經知道,你被魔宗拋棄了,你必死無疑。
“不可能,我不相信!這全都是你一面之辭!”“那我們打個賭。”
“什麼賭?”
“賭半個時辰後,道廷司會不會找到你,會不會如我所說,對你下殺手。”八長老心中一顫,質問道:
“你究竟是誰?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?”“道廷司為什麼會聽你的話?”
“為什麼魔宗的動向,你也能瞭如指掌?”
“你到底是何方神聖?!”
但長老令沉寂,這些訊息,如泥沉大海,杳無音信。對面並未回答他
怎麼辦?
八長老心中天人交戰。直接逃?可逃去哪? 魔宗不可能回去了。
他這些年,貪墨吃回扣的事,已經暴露了,再回去無異於自投羅網。按這匿名之人指示的方向逃?
萬一是陷阱怎麼辦?
“要不..先驗證一下?看這匿名之人,說的是不是真的,道廷司是不是真的在追殺我?”八長老沉思片刻,決定賭一把。
他取出一具血肉人傀,將自己的魔宗道袍,披在人傀之上,自己則施展土遁,藏在了土裡,躲得遠遠的。約莫半個時辰後,遠方人影攢動,果然有道廷司的修士來了。
為首一人,正是顧長懷。
他一見人傀,二話不說,便催發一道風刃,將那人傀劈成了兩半,血肉橫飛。顧長懷近前檢視,皺眉道:“假的?”
他又環顧四周,大聲吩咐道:“去附近搜搜,將這魔宗的八長老找出來,當即格殺。”一個執司上前,低聲道:“典司,真要殺麼?”
顧長懷神情冰冷,“已經沒用了,不殺做什麼?
這些話語,隔得遠遠的,但還是斷斷續續傳入八長老耳中,他心中一涼。“那匿名之人,說得一點沒錯!”
恰在此時,長老令一顫,又一條匿名的訊息傳來:“快跑,他們已經發現你了。”
八長老心中一寒,神識一掃,這才發覺,自己藏身的位置,早已被這群道廷司修士察覺了。他們不動聲色,假裝搜查,實則是在有目的地“包圍”自己。
好你個顧長懷,當真狡猾無恥,裝得跟他媽真的一樣!
八長老不再猶豫,當即遁光一閃,化作一團血氣,向北面逃遁而去。
顧長懷默默看著這道遁光,過了片刻,這才下令道:“追,不要咬太緊。”“是!”
山風呼嘯,草木浮光掠影般向後掠去,空中央雜著山間妖獸腐肉的腥臭味。八長老心急如焚,拼命狂奔。
此刻他可以確定,這匿名之人,所言並不虛假。
雖不知他姓甚名誰,是何身份,但他應該是真的想幫自己。
若非他迷惑道廷司,告訴自己貪汙的事敗露了,自己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。
而此後,墨畫果然一絲不差地為他指路,讓他又避過了道廷司的好幾次封堵,向著西北方一路疾馳。
八長老稍稍安心了些
但他不知道的是,在他疾馳的方向上,一身血衣,滿身戾氣,“劊子手”一般的血長老,也在墨畫的指引下,向他狂奔而來。
逃亡的八長老,和索命的血長老,在墨畫的牽線下,彼此正不顧一切地在互相奔赴。
終於,在墨畫的“操控”下,數個時辰後,一路疾行的八長老,與血長老相距已經不到十里了。
墨畫佯裝不知情,又傳書道:“不太妙,血長老追上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