謀道之人,不可惜身。
顧家先輩,恪盡職守,死在邪魔外道手上的,不知凡幾。
而這或許,也正是自己的宿命。
只是……欠墨畫那小子的人情,這輩子怕是沒法還了。
之前的事,屢次三番承那小子的人情,卻沒幫過他什麼忙,實在是有點對不住他了……
顧長懷微微嘆了口氣。
神情凝重的夏典司,見顧長懷嘆氣,便轉過頭來,沉聲道:
“我手裡還有幾枚珍品符寶,待會在前面開路,你有傷在身,就跟在後面,想辦法一起突圍出去……”
顧長懷深深看了夏典司一眼,沒有說什麼,只是目光平靜地點了點頭。
他的態度太過平靜,還有著一絲視死如歸。
夏典司只覺得奇怪,但並未多想。
此後夏典司取出一枚冰藍色的,珍貴的玉符,藏在袖中,蓄力待發。
另一個外調來的金丹典司,只覺頭皮發麻。
他剛來乾學道廷司,第一次做任務,就遇到這種情況,心裡實在是有苦難言。
不過事已至此,也沒什麼好說的,不拼命的話,真的命都沒了。
他握緊了手裡的一雙大錘。
顧長懷也取出本命法寶,一把流光溢彩的七彩孔雀翎羽寶扇,靈力暗中運轉……
其餘一眾修士,也都手握靈器,臉色發白。
大家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。
可恰在此時,潛伏在遠處的魔氣,驟然翻騰,像是一群群嗜血的豺狼。
但這些豺狼並未動手,而是壓抑著殘忍的殺意,漸行漸遠,似乎是退去了……
顧長懷幾人怔住了。
其餘的人,也都面面相覷。
但他們仍不敢輕舉妄動,而是耐心地戒備著。
可一炷香之後,遠處竟沒了一點氣息,似乎所有魔修,在不聲不響中,都已全然撤離了。
原本如臨大敵的眾人,心頭不免一片茫然。
“這些魔修,怎麼突然撤了?”
“發生什麼了?”
“莫非是陷阱?他們想讓我們大意,然後趁我們鬆懈的時候,再殺個回馬槍?”
那個從其他州界外調來的,使雙大錘的金丹典司,低聲猜測道。
顧長懷想了想,搖了搖頭,“他們人多勢眾,真想吃下我們,直接動手就好,不必多此一舉。”
“那他們這……什麼意思?鬧著玩呢?”
顧長懷和夏典司同樣神色困惑。
思索片刻後,顧長懷沉聲道:
“無論發生了什麼,對我們而言總是好事,我們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再說,免得拖延久了,這些魔修再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