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後墨畫便乘著顧家的馬車,由聞人衛驅車,風馳電掣地向清州城趕去。
但太虛城距離清州城,尚有半日距離。
這一來一回,便是一日光陰。
這段時間內,清州城內,顧家上下仍舊憂心如焚。
他們也沒有乾等著,而是託了各方關係,請了不少奇人異士,都來看了眼,但最終都收效甚微。
神念之道,本就偏門。
修神念法門的修士,也少之又少。
此時時間又短,想在短短一兩日內,找到能“祛煞”的神念修士,更是難如登天。
請來的人,若“菜”一點還好,還能全身而退。
但凡他本事高強一點,都會和“梅先生”一個下場。
在接連又“瘋”了幾個神念修士之後,眾人心中,便有些膽寒了。
而梅先生也醒了。
他剛醒來,便瞪大雙眼,目露駭然道:
“快,傳書回玄機谷,請谷主多派幾位長老,不,派幾位羽化師叔過來!”
眾人神色大變。
一位修士皺眉道,“梅先生,你究竟碰到了什麼?顧公子他體內,究竟是何方邪煞?”
梅先生冷汗直冒。
一個恐怖的形象,浮現在他腦海。那絕非一般的邪祟,或者說,根本就不能算是邪祟。
犄角,黑血,龐然大物……
“邪祟”這種東西,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。
甚至有可能是……
梅先生手心都開始冒冷汗。
其他兩位玄機谷修士,也皺起了眉頭,“梅先生,你與這東西交過手了?這東西到底有何手段?”
梅先生苦笑搖頭,“不算交手……只一個照面,我就神魂不紊,邪念上頭,敗了下來。”
“若非我提前意識到不對,早做了打算,又有玄機谷的寶物護持,再加上雄黃酒氣壯膽,怕是真就回不來了……”
“至於這邪物,到底有何手段……”梅先生神情越發苦澀,“我根本沒資格去試出來。”
這話一說,眾人都有些心驚。
“那這東西,是幾品?”
“不是幾品的問題,”梅先生道,“這種存在,在本質上,就與一般邪祟迥異,不可以品階度量。”
“這……”
其他幾人紛紛皺眉。
“那現在如何是好?”
梅先生苦思良久,也實在沒辦法,便嘆道:
“先想辦法,穩住顧公子的傷勢,我傳書回玄機谷,看能不能來得及……”
幾位玄機谷修士,開始取出各類神道之物,鎮在顧長懷的七竅之上,又以清心翡翠,貼在他的額頭,吸去溢位的邪穢。
但除此以外,他們暫時也束手無策。
場間的其他人,同樣神色壓抑,愁眉不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