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墨畫思索,衍算,嘗試了無數遍,終於抓住了那一閃即逝的契機。
這絲契機,便像是一個鑰匙,開啟了一扇通向大道的門路。
墨畫以“劍陣”為媒,開始初步嘗試,將陣法與劍道融合。
他的神念化劍,也從底層,開始一點點重構……
過了許久,墨畫睜開雙眼。
他的眼底,有劍光流轉,而這劍光中,竟有陣法的紋路浮現,兩相交織,渾若一體。
墨畫緩緩伸出手掌。
一絲一縷的神念,便在他手中凝結,構成斷金劍陣,而後以劍紋為刃,以劍樞為骨,一點點地,顯化為一柄神念之劍。
這柄神念之劍,是一柄柄完完整整的長劍,不再是之前那簡陋的模樣,而且金光流轉,劍氣鋒利得可怕。
這是完整的神念化劍!
而且,是包含了“斷金劍陣”,以陣法為基底構建的神念之劍。
光是看著,都覺得金光璀璨,無比耀眼。
太虛神念化劍,劍訣是一樣的。
但不同劍修,修一樣的化劍真訣,顯化出的神念之劍,卻是各自劍道的展現,各有不同。
而墨畫這柄神念之劍,更是完全獨一無二的。
因為這柄劍裡,他融進去的,是自己的“陣道”。
這是一柄神念顯化的“陣法之劍”!
墨畫開心不已。
數日後,劍冢。
獨孤老祖看著墨畫眼底的金色,不由有些怔忡失神。
“竟真的……讓這孩子給琢磨出來了?”
“而且,這才過了七天……”
七天啊……
獨孤老祖目光微顫。
一旦涉及陣法,這孩子的悟性,竟真的恐怖到這種地步……
獨孤老祖有些難以置信,與此同時,他心底的那絲,宛如風中殘燭般的希冀,竟也熊熊燃燒了起來。
獨孤老祖又指點了墨畫幾句,指出了一些不足,讓墨畫自己再琢磨琢磨。
之後他便把興高采烈的墨畫送走了。
墨畫走後,劍冢之中,又只剩下了獨孤老祖一人。
他默然坐著,像是一柄孤傲但殘破的斷劍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神色毅然,緩緩喃喃道:
“師弟,對不住了……”
“這一身本事,我只能傳給這孩子了。哪怕他會因此走上一條不歸路,像我一般,終生邪祟纏身,妖魔亂心,一輩子,都難有片刻安寧……”
“但,真的只有他一人,可以傳了……”
“再不傳的話,就永遠沒機會了……”
獨孤老祖仰天長嘆。
淒冷的月光一照,他的臉上,光影浮幻,眼耳鼻口五官漸漸消弭,恍若無慾無念無善無惡的“無面”天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