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見道場的角落裡,一個年紀輕輕,清秀俊逸的小弟子,正在有模有樣地畫著陣法。
眾人當即有些譁然。
場間有些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,但大多數上官家,聞人家,還有部分顧家修士,根本不知道,也根本不敢想。
“築基中期,就參加論陣大會?”
“這孩子,天賦這麼好?”
“是老祖關照的吧,不然不可能有這個名額……”
“即便如此,也不得了了……”
便是聞人景玄,都有些意外,特意多看了墨畫兩眼,目光微微凝起。
上官望心裡“咯噔”一跳。
他立馬意識到,自己失算了。
好端端地,竟把“矛頭”塞到了別人手裡,捅了自己一槍。
主要是他也沒意識到,竟然還有築基中期,就參與論陣大會這種離譜的事發生。
但他活了這麼多年,在世家勾心鬥角,經驗無比豐富,早已做到寵辱不驚。
此時他面色不改,冷笑道:
“他陣法天賦是不錯,那又能如何?現在參與論陣大會,拔苗助長,能僥倖畫完十六紋就算不錯了。”
“況且,這根本不是重點。”
“他天賦再好,姓上官麼?姓聞人麼?還是說,他姓顧?”
“都不姓!誰也不知,這孩子是從哪來的。”
“天才那麼多,為什麼少夫人,單單就將這個孩子,不遺餘力地送進了八大門?”
“好,說是為了報恩,我信,可別人信麼?”
“這個說法,能堵得住悠悠眾口?能攔得住別人的閒言碎語麼?能維護我上官家的清譽麼?”
上官望環顧四周,索性說得,更露骨了一些,“一些世家之間,甚至在傳……”
“我上官家的少夫人,未婚生子……”
嘭!
聞人景玄直接將桌案拍得粉碎,目光冷如寒霜,“望長老,慎言。”
上官望畢竟是差點成為家主的人,到現在,他也存著這份野心,因此並不畏懼,而是假惺惺嘆道:
“這話,有損我上官家的名聲,我聽著也刺耳,可沒辦法,嘴長在別人身上……”
聞人景玄漠然看了眼上官策。
上官策便緩緩開口道:“好了,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,這件事別再提了。”
顧守言也道:“此行是為論陣大會觀禮而來,不要說這些閒言碎語。”
聞人景玄沒有說話,但臉色並不好看。
上官望也見好就收。
雖然出了點意外,但他的目的,也基本達到了。
對上官策的兒媳婦潑了髒水,更在上官策和聞人景玄心中,埋了一根刺。
只有受了冷嘲熱諷,造謠指責的聞人琬,面無血色,緊緊抱著懷裡的瑜兒,神色黯然,一言不發。
瑜兒想安慰孃親,但抹了抹眼淚,也不知說什麼好。
顧長懷心痛,但無可奈何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