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道無先後,達者為尊。
更不能以貌取人。
他既然能當“小師兄”,說明至少在陣法上,肯定有過人之處。
鄭長老神色溫和了些,“小兄弟,你叫什麼名字?”
“墨畫。”墨畫道。
“墨畫……”鄭長老默唸了一遍,不由有些驚豔,“以墨畫陣,點墨如畫,好名字。”
墨畫被誇了名字,不由點了點頭。
他也覺得,他爹孃給他取的這個名字很好。
因此對這位“鄭長老”,觀感也好了許多。
他其實很想向這位鄭家的真傳長老,請教一下陣法的,但到底有些介意他的身份,便問道:
“您真是乾道宗的長老?”
鄭長老搖頭道:“現在不是了。”
墨畫一愣,“不是了?”
鄭長老道:“我辭任不幹了。”
墨畫大感欣慰:“這就好!”
鄭長老有些詫異,神情複雜道:
“那可是四大宗中,名列前茅的乾道宗的長老之位,尋常修士求之不得,我不做了,這有什麼好的?”
“都說了,是尋常修士求之不得,真正有本事的,何必去受這個閒氣?”墨畫道。
以他的瞭解,這種大宗門,等級森嚴,上下尊卑分得很嚴格。
想要混得好,就得對上裝“孫子”,對下裝“爺爺”,否則必然處處受氣。
墨畫這句話,說到鄭長老心坎裡了。
鄭長老又問:“那假如,給你一個乾道宗弟子的名額,你願意去麼?”
墨畫搖頭:“他們不收我。”
是真的不收。
當初他拿了師父給的“入宗令”,萬里迢迢,跑到乾道宗,還是被人嫌棄資質差,給拒之門外了。
乾道宗門檻太高,他攀不上。
這筆賬,他還記在心裡呢。
鄭長老不知這裡面的緣故,又問道:“那假如,他們願收下你呢?你去會麼?”
墨畫還是搖頭:“不去,不稀罕了。”
他現在在太虛門,混得不要太好。
荀老先生教他陣法,後山老祖教他神念化劍。
那麼多宗門長老,對他都和藹可親,還有一群小師弟,天天喊他小師兄。
比起太虛門,區區乾道宗,不值一提。
鄭長老見墨畫神態真摯,說話並不作偽,對四大宗之中數一數二的乾道宗,竟也不放在心上,忽而便來了興趣:
“相逢便是有緣,我請你喝喝茶,吃點心。”
一旁的鄭方張大了嘴。
他還是第一次見自己這位歷來嚴肅,行事刻板的小叔祖,請一個築基弟子喝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