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教著看看吧……”
反正不教墨畫,他也沒其他事可做。
有個這麼活潑的孩子,時常陪他說說話,倒也是好事。
就這樣,墨畫一陣一劍,兩者一併學了。
只不過一個學得太好,一個又學得太差,搞得他也很是無奈。
但無論如何,他陣法的根基,都在一點點築深。
對劍法的認知,也在他自己夜以繼日的努力,和獨孤老祖高屋建瓴的點撥下,一點點“開竅”……
如此忙忙碌碌,學了一個多月,墨畫根本無暇他顧,回過神來,才突然想起來,自己有些事,還沒來得及過問。
一些東西,也沒來得及做善後。
“果然人一忙,就容易忘東西……”
墨畫嘆了口氣。
兩日後,便是旬休,墨畫向荀老先生請了個假,去了一趟清州城的顧家。
荀老先生雖讓他哪裡也不去,專心學陣法,但也並沒有真正讓他“禁足”。
閒暇之餘,簡單逛逛也行。
但像之前那樣,去河神廟,萬妖谷,胭脂舟,龍王廟這類地方,抓罪修,找祭壇,一請就請好多天假,這種情況就不可能了。
墨畫到了顧家,向琬姨打過招呼後,便徑直去了顧長懷的書房。
顧長懷在看書,見了墨畫,有些意外,皺眉道:“你不是說你要專心學陣法,不出來了麼?”
“有點事,忙完了就回去……”墨畫道。
“什麼事?”顧長懷神情有些警惕,按照他以往的經驗,墨畫感興趣的事,一般不會是什麼好事。
“也沒什麼大事,就是……”墨畫壓低聲音問道,“胭脂舟的事,到底怎麼樣了?”
顧長懷沉默片刻。
他本想以“道廷司事務,不能外洩”為理由敷衍一下,但墨畫這小子,頭腦伶俐,沒那麼好搪塞。
這件事,墨畫本身就不算“外人”,他可能比任何人都知道內情。
再加上,在龍王廟裡,墨畫又“捨身取義”救過自己……
顧長懷嘆了口氣,起身關了門窗,封了陣法,這才皺眉道:“胭脂舟這件事……很怪。”
“怪?”墨畫不太明白。
顧長懷道:“胭脂舟被搗毀了,船上多數弟子,都落網了。”
“癸水門也被控制住了,之後由道廷,主要是夏家接管。門內一些涉足比較深的長老,教習,包括弟子,都被打入道獄,按罪發落了,輕則關上個幾十年,重一些的,處以絞刑,以陣法凌遲的都有……”
“與胭脂舟此等風月產業,有關的各個世家和勢力,嚴重點的,直接被道廷司抄家了,其餘削權降品,罰沒資產,勒令整改的,也都有不少。”
“這不是挺好麼?”墨畫道。
顧長懷微微頷首,“表面上是這樣,風氣好轉了,不只胭脂舟,一些明的暗的灰色產業,也都收斂了,各個世家宗門,也都引以為戒,嚴格約束門下弟子,不敢再造次了,但是……”
顧長懷眉頭皺得更緊,“我總覺得,這一切都是被別人‘設計’好的。”
“設計好的……”
墨畫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,“顧叔叔,你是說,有人事先知道了,胭脂舟保不住了,所以壁虎斷尾,棄車保帥?”
顧長懷一怔,點頭道:“是,而且可能,不只是‘棄車保帥’這麼簡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