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畫放開神識,掃視戰場,然後心算片刻,就告訴楊繼山,哪些行屍,是由哪具鐵屍掌控的,殺了哪具鐵屍,哪裡的行屍,就會潰散。
不光如此。
有些棘手的屍修,用的是什麼手段。
有些劇烈的屍毒,要怎麼剋制。
有些邪道的陣法,如何破解。
……
墨畫如數家珍,一一道來。
涉及陣法的,他一眼就能看穿;
涉及屍礦的,是他隱匿的時候,偷偷聽來的;
涉及煉屍的,一些是從煉屍書冊中看來的,還有一些,是與張家祖師,還有歷代長老交手中,總結出來的……
楊繼山越聽越是心驚。
他差點就懷疑,這屍礦就是墨自己建的,陣法都是他畫的,這些屍修是他招攬的,這些殭屍,也都是他煉的,並由他掌控的……
甚至墨畫本人,也是個屍道小魔頭……
不然怎麼會這麼熟悉?
當然,楊繼山也就是想想,他也知道這不可能。
“估計是在屍礦的時候,打探出來的吧……”
楊繼山心中驚歎。
他總算知道,為什麼他五弟楊繼勇,會對這小兄弟這麼推崇了。
精通陣法,有勇有謀,道心純正。
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探出如此詳實的情報……
這不就是道兵司,最需要的人才麼?
楊繼山看著墨畫的目光炯炯有神,恨不得把墨畫搶回楊家……
……
而另一邊,陸乘雲的臉上卻是陰雲密佈。
他萬萬沒想到,不過數日功夫,情況就急轉直下。
自己的所有底細,似乎都被看穿了。
石殿的佈局,屍兵的排布,陣法的運轉……
對方也在抓住破綻,一點點蠶食自己。
陸乘雲感覺到了壓力,甚至有一絲絲窒息。
彷彿早早織就的那張網,漸漸收攏,越來越緊,一旦徹底收攏,將自己困住,那自己就是刀俎上的魚肉,只能任人宰割。
“屍礦撐不了多久了……”
再撐下去,也毫無意義。
當斷不斷,必受其亂。
陸乘雲心生退意:
“要想辦法金蟬脫殼,另謀生路。”
“只要逃出去,就還有機會。”
“逃出去,隱姓埋名,再找個家族或宗門攀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