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,水閻羅不見了……”
肖天全目光有些凝重。
說話間,門外又來了一人。
此人身穿道廷司典司袍,氣息深厚,步伐矯健,也是一位金丹修士,只是雙眼微眯,面容帶笑,看著有些皮笑肉不笑,多少透著違和。
此人是肖典司。
墨畫之前,給他起過一個外號,叫“笑面虎”。
肖典司進了屋,和顧長懷以及夏典司都簡單見了禮,便道:
“我打聽過了,也查探了一番,這船上是有一個金丹。”
“此金丹修士,姓謝名流,之前曾是癸水門的內門教習,資歷不淺,再混幾年,就能提拔成‘長老’了。”
“但他跟斷金門走得很近,之前牽扯進了一宗,和斷金門嫡系有關的案子。”
“這案子不大不小,但多少也是個過錯,令癸水門蒙羞。因此這謝流,便被逐出了宗門。”
“但沒想到,他被逐出宗門後,背地裡仍舊做著這些髒活。”
“癸水門倒真是……宗門不幸啊……”
肖典司眯著眼嘆道。
顧長懷神情卻有些古怪。
他心裡知道,謝流或許做的是髒活,但這髒活,本也就是癸水門的,真論起來,癸水門更髒。
不過大家都是典司,明面上肯定還是要說些場面話。
“這個謝流,似乎是逃了……”
肖典司又接著道,“我用刑,拷問了幾人,從他們口中,得到了一些線索。”
“據他們說,胭脂舟不知被誰,偷偷佈下了陣法,而後突然爆炸,大火蔓延。金丹境的謝流,還有那個被通緝的‘水閻羅’,挾持著三個年輕修士,往濃霧的深處去了……”
顧長懷皺眉,“挾持……”
他看了眼夏典司,兩人目光相對,神情都有些凝重。
“謝流必須要歸案,水閻羅也不能讓他再逃了,這樣吧,我和顧典司去追,胭脂舟這裡,就勞煩肖典司幫忙善後了。”夏典司道。
“夏典司此舉甚好,只是,”肖典司眯著眼,看不出情緒,但語氣卻透著幾分擔憂:
“你們二人去,恐怕不太安全……謝流此人,行跡不端,那水閻羅心性狡詐,都不太好對付。”
“更何況,他們此時走投無路,逃向大霧深處,說明大霧深處很可能有邪魔外道的庇身之地,裡面有其他金丹邪修藏身,也不是沒可能……”
肖典司轉眼又道,“當然,夏典司和顧典司,修為深厚,智勇雙全,在人才濟濟的道廷司內,也都是一方翹楚,自然不懼怕這些邪魔外道。”
“但正因如此,若是二位遭逢意外,有了什麼閃失,必是我乾學道廷司極大的損失。還請二位慎重,三思而行……”
肖典司在道廷司浸淫多年,別的不說,這說話的功底可見一斑。
夏典司便道:“那以肖典司所見,該當如何?”
肖典司沉吟道:“既是如此,不如……我和二位一同前往。獅子搏兔,亦用全力,三個金丹一齊出手,那謝流和水閻羅,便是有三頭六臂,也決計翻不了天……”
夏典司有幾分顧忌,“可是,這胭脂舟……”
肖典司道:“胭脂舟之事,已經辦妥,之後道廷司會派人來接管,之後的事,都是瑣事,也不必我等操心。”
“反倒是謝流那邊,時間緊急,若再不追,怕是追不上了。”
夏典司沉思片刻,緩緩點了點頭。
這種情況下,的確三個人都去比較好。
更何況,夏典司心裡也清楚,雖說肖典司把姿態放得很低,但論職位,大家都是典司,表面上以她為首,是看在夏家的面子上。
實際上,她並沒權力,對其他典司發號施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