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當童子的,來歷都不一般。
墨畫稟明來意,這童子便去回稟子賢長老了。
荀子賢正在畫陣法,聽聞墨畫來了,只略微想了想,便停了筆,請墨畫進門,命童子奉茶。
奉茶的童子恭敬得道了聲“是”,但心中卻有些詫異。
子賢伯父陣法造詣很高,很受宗門器重,只是性情孤僻,待人也從沒這麼客氣。
平日裡,若有人打擾他畫陣法,他可都是很生氣的,怎麼今日態度這麼好?
童子心中嘀咕,奉完茶後,忍不住偷偷打量起墨畫來。
墨畫則一邊喝茶,一邊和荀子賢長老聊天。
“神魂?”
“是的,”墨畫道,“我近日碰到了一位其他宗門的長老,聽他提及了‘神魂’之事,一時有些困惑,自己也琢磨不明白,所以便來向長老您請教了……”
荀子賢喝了口茶,目光深邃地看了眼墨畫,“有些東西,不能亂學的。”
墨畫訕訕笑了笑,“我就是好奇。”
荀子賢淡然道:“你把因果來歷跟我說下,我再確定要不要告訴你。”
墨畫心中感嘆。
荀子賢長老,果然學識淵博,心思敏銳。
不愧是跟自己一樣的陣法高手。
但水獄禁匣的事,又不太好說。
荀子賢見墨畫躊躇,便道:“你簡單說下,不必說太具體,我心裡有數就行,不然老祖那裡,我不好交代。”
墨畫琢磨片刻,點頭道:“好!”
他在心裡,稍稍梳理了一下措辭,便道:“我幫道廷司一點小忙,去查一個案子,遇到一個罪修,這個罪修會一種古怪的瞳術……”
荀子賢眉眼一挑,“瞳術?”
“是,”墨畫道,“這種瞳術,可以攝人心神,十分棘手,據說是觀想一副圖畫,才能修煉而成。”
“我問過一位知情的長老,他說這種觀想法,與神魂有關,但他並不精通神識之道,裡面具體的門道,他也說不清楚,因此我便來問您了……”
“瞳術,神魂,觀想……”
荀子賢在心裡默默斟酌片刻,頷首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神魂的事,我可以告訴你。”
墨畫大喜,“謝謝荀長老!”
“但是,話說在前面,”荀子賢神情微肅,對墨畫道,“靈力血肉有形,而神念無形,因此神識之道,包括神魂的學問,很多都是修士依據經驗推斷來的,未必十分準確。”
“我告訴你的,也只是我數百年來,聽來的,學來的,抑或是自己研究出來的修道知識。”
“我自覺這些知識,並無太大的謬誤,但假若真有錯處,也不是不可能。因此你聽的時候,自己留心,不可不信,但又不能盡信,其中的分寸,只能你自己來把握。”
荀子賢說得十分嚴謹。
墨畫認真地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