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上岸邊,踩到土地,有種“腳踏實地”的感覺,墨畫的心裡,也莫名踏實了許多。
他轉過頭,來到岸邊,對河邊的小銀魚擺手道:
“這次謝謝你了,早些回去吧,下次我去見你,給你帶好吃的。”
小銀魚開心地轉了兩圈,道了一聲“恩公再見”,便化作一道銀光,游到了煙水河深處,與一片碧波融為一體,不見了蹤影。
顧長懷順著墨畫的目光看去,仍舊是什麼都沒看到,皺了皺眉,忍不住問道:
“你是在跟河神說話?怎麼像跟‘寵物’說話一樣?”
墨畫道:“我跟河神關係好。還有,顧叔叔,你這話對河神太不尊敬了,小心下次乘船,河神把你的船掀了。”
顧長懷搖了搖頭,有些無奈。
之後眾人回到清州城,在顧家茶館的雅間裡商議了起來。
夏典司自從回來,臉色就不太好,此時目光也帶著寒意,沉聲道:
“這群匪修,一個都不能放過!”
“還有那個水閻羅,也是罪該萬死!”
“我這便去調人,三日之內,將這群惡徒一網打盡!”
顧長懷這次,倒沒有什麼異議,只是提醒她:
“你夏家雖是大世家,但這裡畢竟是乾學州界,三日之內,未必來得及。”
“而且匆忙調人,有些人手可未必可靠……”
顧長懷目光微凝。
夏典司卻道:“沒問題,人手的事交給我。”
顧長懷見她神色從容,顯然心中有數,便不再說什麼。
“還有,就是陣法的問題……”
顧長懷接著道:“需要不露聲色,在暗中破掉島上的陣法……”
“除此之外,最好是能在小島四周佈下陣法,將這群水匪困住。以免到時候混戰一起,水匪左右奔逃,我們兼顧不暇,肯定就會有漏網之魚。”
“其他水匪逃掉,問題不算太大,但水閻羅若是逃了,那就功虧一簣了。”
夏典司沉吟片刻,皺眉道:
“恐怕沒這麼簡單……”
“我之前也看過了,這小島的地形,看著荒涼粗陋,但其實暗含八卦的格局,內裡的陣法,分了八門。”
“這個八門,與其說是為了守,不如說是為了逃。這群水匪住在島上,只要不被堵死,總會有一條生門,供他們逃生。”
“你想怎麼破陣?怎麼封堵?”夏典司看向顧長懷。
顧長懷不說話了。
他哪裡知道怎麼破陣,怎麼封堵?
他的修道知識體系,幾乎是跟陣法“絕緣”的。
當然,也不算“絕緣”,大多數修士常用的陣法,他還是能認出來的,一些陣法的基礎常識,他也知道。
放在以前,他也會覺得自己“略懂”陣法。
但這都是以前的事了。
顧長懷默默看了眼墨畫。
墨畫接受了顧長懷的“求救”,點了點頭道:
“夏姐姐,放心吧,陣法的事就交給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