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座之後,顧掌櫃便上菜了。
這些菜,是顧長懷安排的。
他是世家公子,食不厭精,膾不厭細,所以安排的菜式精緻而華貴。
當然,在墨畫眼裡,就是有點“腐敗”。
不過食物是無罪的,所以墨畫也還是吃了。
夏典司只淺淺嘗了幾口,便放下了筷子,問顧長懷:“顧典司,你約我過來,是要說什麼事?”
顧長懷沒說話,自顧自喝酒。
夏典司神色漸漸不善。
墨畫嘆了口氣,有些無奈,便道:
“夏典司,你知道水閻羅麼?”
夏典司神情微動,但僅僅只是片刻,便恢復如常,“水閻羅怎麼了?”
墨畫打量著她的神色,料想她應該知道些什麼,但又不太確定,她到底知道多少。
墨畫便言簡意賅道:“顧叔叔也想抓水閻羅,他想找你聯手。”
夏典司略作思索,斟酌道:
“雖說水閻羅是個禍害,論罪當誅,但道廷司目前要做的事,重點並不在水閻羅身上。”
“你們不是要查癸水門麼?水閻羅跟癸水門關係不淺的。”墨畫道。
夏典司聞言一怔,而後目光微冷,看向顧長懷,冷笑道:
“顧典司,道廷司的事,你也敢隨意往外說?”
顧長懷喝了口酒,冷哼一聲,“我可沒說。”
“你不說,這孩子怎麼會知道?”夏典司目光銳利。
顧長懷淡淡道:“我不說,他照樣知道,這乾學州界裡的事,他知道的恐怕比你這個典司還多……”
夏典司先是冷笑,而後見顧長懷不像是在說謊,這才有些錯愕,轉過頭看了眼墨畫,忍不住問道:
“你……”
墨畫道:“我姓墨,叫墨畫,是太虛門築基中期弟子。”
“姓墨?”夏典司有些意外,“你不姓顧?”
墨畫搖頭。
“墨……”夏典司沉吟片刻,疑惑道,“乾學州界附近,似乎也沒哪個大世家是姓墨的……”
“我不是世家子弟,我是散修。”墨畫如實道。
“散修!”
饒是一向冰冷的夏典司,神色也有了明顯的變化。
竟然是散修?
她是道州真正的大世家出身,雖然也知道這世間,最多的就是散修。
但她生在道州,長在道州,有來往的幾乎無一例外,全都是世家或是大宗門的子弟。
散修不是沒有。
但能憑藉自己的實力,不入贅,不攀附,混入道廷中樞的人,基本都是鳳毛麟角。
至少她也只是聽過,從未接觸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