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傷勢在身,但適才休息了一會,此時挖些碎石,倒也不難。
不到半個時辰,四具屍體便被挖了出來,並排擺在了一起,整整齊齊的。
墨畫掀開了他們的面罩,發現一個都不認識。
而且,這四人被殺陣所殺,大半面容,還被陣法炸燬了,更不容易分辨長相了。
墨畫又開始搜身。
搜了片刻,收穫也不大。
似乎是為了低調行事,這群人輕裝簡行,儲物袋中也只有一些簡單的丹藥靈器,和零碎的靈石。
“沒有什麼線索……”
墨畫搖了搖頭,嘆了口氣。
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,根據自己與道廷司修士,以及這麼長時間來,與罪修打交道的經驗,開始凝聚神識,從頭到腳,一點一點地搜身……
果然,一段時間之後,墨畫便發現了異常。
這四人中,有一個人的一粒牙齒,材質明顯不同。
“牙!”
墨畫眼睛一亮。
他之前跟罪修打交道,記得有些罪修,會打碎自己的牙齒,重新鑲上一個,牙齒模樣的“儲物箱”。
這個儲物箱很小,只能存放巴掌大點的東西,但的確十分隱蔽。
若非他有豐富的追捕罪修的經驗,也根本意識不到。
墨畫將這人的牙拔了出來,而後以神識牽引,從中取出了一件物事。
這是一枚令牌。
而且形制十分眼熟。
墨畫皺著眉頭,端詳片刻,這才突然辨認出,這竟是一枚“道廷司”的執司令!
他跟顧長懷混了這麼久,道廷司的令牌,大多都認識。
低端的,像是他的“編外”青銅腰牌,高階點的,像是顧長懷的典司令。
最常見的,便是道廷司內,執司佩戴的這類“執司令”了。
顧安和顧全,帶的就是這種。
墨畫心中微沉,將執司令翻了過來,看了一眼後,瞳孔微縮。
執司令的背面,刻了一個字:
“肖!”
道廷司肖家!
這個被炸死的人,是道廷司肖家的執司?!
墨畫沉默片刻,心中漸漸覺得有些不妙。
他想了片刻,掏出傳書令,默默給顧長懷傳書道:“顧叔叔,你快點過來……”
片刻後,顧長懷回覆道:
“怎麼了?”
墨畫:“我好像……炸死了一個肖家的執司……”
遠在乾學道廷司的顧長懷見了這行字,心頭猛然驚顫,右手一用力,差點把傳書令都給捏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