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家水寨之中,漁修被鎖鏈束縛,跪地慘死之事浮在腦海,墨畫心中微沉。
十有八九,這男子便是那頂替火佛陀,成為邪神爪牙頭領的“水閻羅”。
但墨畫還是很意外。
這水閻羅的面貌,與他所想的完全不同。
單從外表看,他只像是一個,住在水邊,打魚為生,成天泡在水裡,所以面板白得像條大白魚的“小白臉”。
若非此時他全身散發著,宛若浸著血水的冰冷煞氣,墨畫根本不會將他和“水閻羅”聯絡起來。
水閻羅的目光,自墨畫幾人身上掃過,尤其是當前的顧長懷,眉毛微挑,眼中閃過一絲忌憚。
但幾人全都蒙著臉,穿著便服,水閻羅一時也分不清身份。
片刻後,他緩緩開口:
“你們是什麼人?怎麼會坐在這輛車上?”
顧長懷目光肅然,沒有說話。
跟這些孽畜,必然沒什麼好話。
見顧長懷沒有答話,水閻羅神情有些不耐煩,眼中殺意又重。
眼看著又要動手,墨畫想了想,便自顧長懷身後站了出來,粗聲粗氣問道:
“這話也是我們要問你的……”
“你又究竟是什麼人?為什麼無緣無故,對我們下手,還毀了我們的馬車?”
墨畫先倒打一耙。
水閻羅冷笑,“你們的馬車?這馬車分明是妙兒……”
妙兒?
墨畫神情微動。
他又聽到了一個新的名字。
水閻羅也是一時失言,說完這兩個字,便立馬住口,目光更加冷冽:
“這是我的馬車,你們偷了我的馬車,還想找我要說法?”
“你憑什麼說這是你的馬車?你在上面刻了名字了?伱叫它一聲,你看它會答應你麼?”
墨畫胡攪蠻纏道。
水閻羅說不過墨畫,一時眼中殺意更甚,冷哼道:“伶牙俐齒的小鬼,小心我剝了你的皮。”
墨畫往顧長懷身邊站近了點,狐假虎威道:
“有本事你過來。”
水閻羅神情漠然,並未被墨畫激將,而是目露沉思。
墨畫幾人蒙著臉,收斂著氣息,不曾動手,自己一時之間也摸不清他們的來歷。
而這幾人,能乘著馬車,出現在這個渡口,本身就十分蹊蹺了。
是自己這邊的計劃敗露了?
還是妙兒那邊,出了什麼問題?
更何況,馬車上還布有重重陣法,沒機關鑰匙根本打不開。
一般修士,根本不可能知道這輛馬車,還有這個渡口。
更不可能坐著馬車,來到這個渡口。
“這幾人,到底是什麼來歷?又有何目的?”
水閻羅目光陰冷,心中沉思,可就在其沉思之時,心頭猛然生出預兆。
這是神主的預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