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畫一臉無辜,“我什麼?”
黃山君愣了下。
他什麼?
他一個凡人,神念道化了?
不……這應該不可能,這種駭人聽聞的事,它活了這麼久也不曾聽過。
究其根本,肉體凡胎的修士,到底怎麼才能進行神念蛻變,完成“道化”?
這裡面不僅需要海量的神識,需要神唸的質變,需要對“道”的領悟,還需要珍稀無比的“神明之髓”……
即便是神明,想進一步“道化”,都困難重重。
更別說一個小小修士了。
黃山君放下心來,嘆道:“沒什麼。”
是自己想多了……
墨畫眨了眨眼,不敢多問了,害怕再問問,自己就露餡了。
別看黃山君落魄成這樣,但它活得久,閱歷還是極豐富的,自己多說點,它指不定就能猜出來了。
“神識道化”這種事,墨畫也不知道其中利害。
萬一是某種十分不得了,不能洩露,不能讓任何人,甚至任何神知道的可怕禁忌。
一旦洩露出去,便會引起天大的殺身之禍。
而黃山君又猜到了……
那自己沒辦法,就只能滅口了!
墨畫嘆了口氣。
他也沒幾個神明做朋友。
若非萬不得已,他也實在不想失去這個“好朋友”。
黃山君突然覺得陰風吹過,脖子涼颼颼的。
它情不自禁看了眼墨畫,有些忐忑道:
“小友,你莫不是……”
“沒什麼。”墨畫笑著安撫道,而後抬頭看了看天色,又道:“時候不早了,我得走了,接下來還有事……”
黃山君只覺如釋重負。
似乎剛剛懸在自己腦袋上的一把血淋淋的鍘刀,就這樣撤去了。
“小友,慢走!”黃山君笑道。
墨畫點了點頭,便往外走,可一隻腳跨到門外,他忽然又回了頭,看向黃山君。
黃山君心頭一緊,訕笑道:“小友,還有什麼事麼?”
墨畫左右打量了一下,問道:“山君,你這廟太破了,要我找人修一下麼?”
黃山君神色微凜,連忙道:“小友的好意,山君心領了,但這廟宇雖破,漏風又漏雨,我卻住習慣了。”
“俗話說,大廟供大神,小廟供小神,這破廟剛好供我這尊落魄的小山神。”
“哦……”墨畫點了點頭,看向黃山君的目光忽然一凝,緩緩道:
“山君,你……是在躲著什麼東西麼?”
此話一出,黃山君臉色瞬間一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