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山君的心口,仍驚顫不已,眼底殘留著驚悸。
適才那一瞬間,他嚇得神魂都要散了。
彷彿這一縷香火,重如泰山,壓得它喘不過氣來,它根本承受不起。
什麼意思……
這小友的香火……他吃不起?!
黃山君深深地看了墨畫一眼,而後扯了扯嘴角,勉強笑道:
“小友的好意,小神心領了,但香火就先算了。餓太久了,吃點供品就行,香火不能吃,不然會撐壞了……”
“撐壞了?”墨畫不解,嘀咕道,“神明也能撐壞了?”
不過不吃就算了。
可能是窮慣了,突然吃頓飽飯,所以不能吃太好。
墨畫點了點頭。
“那你吃供品吧。”
黃山君作揖道:“多謝小友。”
於是破廟之中,泥塑之上,黃山君緩緩飄出,降臨供桌之上,開始享用墨畫擺上去的供品。
他吃著,墨畫也不能幹看著。
他也從儲物袋中,取出為自己準備好的“零食”,跳上供桌,跟黃山君並肩坐著,一起吃著。
黃山君一邊吃著供品,一邊偷偷打量著墨畫。
他這才發現,墨畫與之前相比,又不一樣了。
氣息內斂,神念渾然,讓他心生親近,但隱隱又透露著一股“威嚴”感,讓他心生畏懼。
黃山君暗自心驚。
他沒記錯的話,這才一年啊……
一年不見,這小小少年,竟彷彿又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。
更離譜的是,墨畫的神識,明顯更強了。
只是究竟有多強……黃山君一時倒有些拿不準。
人的神識,大多封存在識海中,外放的僅僅只是一小部分。
築基修士不能元神出竅,若要窺視其神識的本相,要麼引其入夢,要麼侵入其識海。
黃山君悄悄瞄了墨畫一眼。
“引其入夢,或是侵入他的識海?”
這念頭一浮現,他就立馬給掐滅掉了。
人一作死,必死無疑。
神也是一樣。
“做人要本分,做神也是一樣,我已經今非昔比了,要更‘安分守己’……”
黃山君心裡默唸道。
而後它便心平氣和,開始吃起供品來了。
墨畫吃得快,狼吞虎嚥的,黃山君是山神,要擺架子,所以吃得慢,慢斯條理的。
墨畫吃完,沒事幹,就開始問黃山君:
“山君,我能問伱點神念化劍的事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