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長懷站著不動,半天之後,才不情不願地走到墨畫身邊,坐了下來。
兩人並排坐在臺階上。
墨畫小聲道:“是於家水寨的事。”
顧長懷目光微凝。
墨畫道:“這個案子,已經拖了很久了吧,道廷司那邊有什麼進展麼?”
“這是道廷司的事,你別多打聽。”顧長懷道。
顧長懷這個回答,在墨畫的意料之中。
顧叔叔這個人,有時候比較矯情,你問他話,他第一時間遮遮掩掩,不一定願意跟你說。
這個性格,老麻煩了。
墨畫又道:“那‘水閻羅’呢?”
“這也是道廷司……”
“這個不是!”墨畫道。
水閻羅,是他衍算因果時,從那份歃血名單上得來的名字。
他可以肯定,這個水閻羅,肯定與於家水寨滅門之事有關。
但目前明面上,兩者沒有明顯的瓜葛。
這也不在道廷司勘查範圍之內。
顧長懷一滯,無奈道:“水閻羅的事,我只能說一點……”
“嗯嗯。”墨畫點頭。
顧長懷想了想,便緩緩道:
“這半年來,乾學州界外,一些小的州界的確出現了‘水閻羅’這號人物。”
“但這個水閻羅,同樣行蹤隱蔽,不知其容貌及來歷。”
“但有一些線索……”
顧長懷皺眉道:“有幾起殺人案,死者被不知名的水系法術溺殺而亡,死前似乎受了酷刑,死的時候,也被不知什麼鎖鏈拘束著,跪在地上,像是負罪而死的罪人……”
“這個死狀,與於家水寨中被滅門的那些漁修,十分相似。”
“依此來看,這幾樁命案,很有可能便是那水閻羅下的手……”
顧長懷說到這裡,神色有些凝重。
墨畫道:“然後呢?”
“沒然後了。”
墨畫一怔,“沒然後?”
顧長懷嘆道:“不經我手了,我怎麼知道‘然後’……”
“不經你手了?”墨畫有些不明白,“顧叔叔,你不是典司麼?”
顧長懷臉色難看,“道廷司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典司。”
墨畫還想說什麼,忽而愣了下,明白了過來,驚訝道:
“顧叔叔,你被‘革職’了?!”
顧長懷頭有點疼,微慍道:
“沒革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