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子悠看在眼裡,忽然有一種,高樓漸起,卻忽然崩塌的感慨。
此後金家,再想得勢,恐怕就難上加難了。
而被他們打壓了數百年的宋家,如今翻了身,自然也不會讓金家好過。
荀子悠心中一動,低聲對荀老先生道:
“老祖,如今斷金門局勢變了,我們是不是可以……”
荀老先生明白他的意思,當即搖頭道:
“別想了。”
荀子悠不解。
荀老先生淡淡道:“斷金門由金家做主時,與我們太虛門不和。如今宋家做主,同樣會針對我太虛門。”
“斷金門一脈,是親近四大宗的。”
“他們要看四大宗的眼色行事,而且……”
荀老先生微頓。
而且,從萬妖谷還有宗門改制的事情看來,這裡面恐怕還有更深的“勾結”。
不過暫時沒有證據,荀老先生也沒有明說。
他看了荀子悠一眼,道:
“你是不是以為,萬妖谷一事,金家是栽在我們手裡,宋家能上位,也是得益於我太虛門,所以我們對他們有恩?”
荀子悠緩緩點了點頭。
荀老先生嘆了口氣,搖頭道:“你想得太簡單了……”
“無論金家掌權,還是宋家上位,斷金門都還是那個斷金門。”
“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。”
“更何況,現在乾學州界,暗裡風雨飄搖,宋家為了維穩,更不可能改弦更張,結交歷來沒什麼交情的太虛門。”
“他們對內,會打壓金家,對外,仍會結交四大宗,以‘斷金門’的名頭,將以前金家的關係網,全部籠絡到自己族下。”
“這才是正確的做法。”
荀子悠恍悟,隨後看向荀老先生,目光欽佩。
老祖不愧是老祖。
“那這次,和斷金門的談判……”荀子悠問道。
荀老先生目光銳利,沉聲道:
“不必留情,狠狠宰上一筆!”
“你留手了,他們未必會記你的情,反而會認為我太虛門,軟弱可欺。”
“狠狠地割上一刀,讓他們疼,他們儘管心中記恨,但也會知道,我太虛門不是好惹的。”
荀子悠拱手道:“是,老祖。”
“還有一件事……”
荀老先生目露思索,而後道:“這次談判完,斷金門割過來的產業,單獨留下一筆,記在……”
荀老先生頓了一下,緩緩道:
“記在‘墨畫’的名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