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老先生說完,看了墨畫一眼,淡然道:
“從今以後,你手裡那些斷金門的東西,劍訣也好,劍陣也罷,都能拿出來用了。”
墨畫微怔,這才意識到,荀老先生可能什麼都知道了。
不過想來也正常。
荀子悠長老盯著自己,那這些自己常用的手段,他不可能不知道。
他知道了,荀老先生自然也就知道了。
墨畫還是有些不太放心:
“真的能用麼……斷金門可小氣了……”
“你只管放心地用,”荀老先生道,“斷金門與我太虛門,秉承著‘摒棄門戶之見,交流修道法門’的初衷,彼此交換了一些傳承。”
“他們鎮派傳承中,一些一二品入門的劍訣,劍陣,都入了我太虛門的藏書閣了。”
“交換傳承?”
墨畫有些錯愕,隨後又問道:“那我們太虛門,給了斷金門什麼傳承?”
荀老先生不屑:“一堆爛大街的破爛法術,誰會記得……”
墨畫愣了一下。
好吧,原來是這麼“交流”的。
“那……只有入門的劍訣麼?”
墨畫又小聲問道。
他感覺自己手裡的,無論是斷金劍訣,還是斷金劍陣,似乎都不像是斷金門“入門”的傳承。
他現在身負這些傳承,感覺比斷金門一些嫡系還要“嫡系”。
“入門就夠了,”荀老先生篤定道,“你只學‘入門’的,也比他們強。”
“他們傳承再好,自己不爭氣,學不過你,也沒辦法。”
墨畫有些不好意思,但也大概明白了。
這就是個“藉口”。
他身上這些斷金門的招數,有個來歷,有個說法就行,事實怎麼樣,其實並不重要。
荀老先生想了一下,又叮囑道:
“這件事牽扯太大了,對外封鎖了一切風聲,明面上無風無浪,但背地裡暗流洶湧。”
“道廷,四大宗,以及一眾宗門,尤其是斷金門,乃至我太虛太阿沖虛三門,彼此明爭暗算,一直到塵埃落定之前,估計都不會消停。”
“所以這段時間,你低調點,也別露什麼口風。”
“至於請假的事,同門弟子若是問起,你就說我給了你一個差事,讓你出了趟遠門,畫了七八天的陣法。”
“至於具體理由……”荀老先生意味深長地看著墨畫,“你自己隨便編吧,這個你應該很熟。”
“我也……不算很熟……”
墨畫有點心虛道。
荀老先生微微挑眉,也沒有追究,而是神情肅然,問了最後一個問題:
“你的神念,是不是在煉妖圖裡,染了一些邪祟?”
“嗯。”墨畫緩緩點頭。
準確地說,是“吃”,不是染。
但饒是荀老先生,也沒有往這方面想。
“沾染”邪祟,已經他所能想到的,相當惡劣的情況了。
他不曾親眼見過,所以根本料想不到,神念狀態下的墨畫,到底有多“兇殘”。
“染了邪祟……”荀老先生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