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斷金門師兄皺眉,面露不悅,“怎麼了?”
“我們……”那弟子輕輕喘了口氣,低聲道,“被太虛門偷襲了……”
斷金門師兄皺眉,“然後呢?”
“對面仗著人多,行事也卑鄙,不知用了什麼手段,將我們藏在山裡的弟子,一個個全揪了出來……”
那師弟又強調了一遍,“他們人多,行事卑鄙,我們不是對手,被他們揍了一頓,然後……”
那弟子頓了一下。
斷金門師兄皺眉,“然後呢?”
那弟子偷偷看了斷金門師兄一眼,低聲道:“然後就跟師兄您一樣了……”
斷金門師兄微怔,“什麼叫跟我一樣?”
“被扒了衣服,畫了烏龜,吊在了樹上……”
這幾個字,如同利劍,直刺心防。
斷金門師兄當即氣血上湧,猛地一拍,將面前的桌案拍得粉碎,而後氣得渾身打顫。
奇恥大辱!
這是他這輩子,迄今為止,遇到的最大的屈辱!
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,讓他蒙受此等屈辱的,還是幾個資歷修為不及他的,區區築基中期的弟子。
每念及此,他都咬牙切齒,怒火中燒。
那弟子見狀,在一旁瑟瑟發抖。
許久之後,這被墨畫幾人,破過劍訣,扒過道袍,掛過樹枝,畫過烏龜的斷金門師兄,才壓抑下心中的怒意,面如寒霜道:
“太虛門那邊,誰帶的頭?”
那弟子道:“這個不大清楚,只知衝在最前面的,是個舉著大斧頭,身材高大的太虛門弟子。”
大斧頭!
果然如此!
斷金門師兄眼中寒光一閃。
“金師兄,我們接下來,該怎麼辦……”那弟子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斷金門師兄略作沉思,冷笑道:
“他們想打,我們就跟他們打!”
弟子神色一喜,“師兄,您要出手?”
斷金門師兄臉色一黑。
我出手?
他就是出了手,才會落到如此難堪的境地。
斷金門師兄心性狹隘,目光微冷,看了看這弟子,不知心裡琢磨著什麼。
片刻後,他開口道:
“還不行,我和其他斷金門師兄,暫時不能出手。”
“之前是因為那幾個小雜碎,搶了我斷金門的妖獸,我這才與他們計較一番。”
“現在是你們同屆弟子衝突,我們這些師兄若再出面,就難免落得以大欺小的名頭。”
“雖是事出有因,但傳出去,也難免落人口實。”
“我斷金門行得正,坐得直,不懼這些非議,但也不能授人以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