抑或者,不想所有人都能算出來。
能在他這個洞虛修士面前,矇蔽天機因果,此事的背後,恐怕隱藏著一個“可怕”的存在。
荀老先生心裡隱隱有些猜想,但還不敢確定。
畢竟有些事,太過久遠了。
有些恐怖的存在,也早就被人給淡忘了。
現在的修士,承平太久,早已失去了敬畏之心。
不知憂患,死於安樂,也對世間真正的大恐怖,缺乏畏懼。
現在明面局勢複雜,暗地裡兇機湧動。
還想著明哲保身,怕是不太行了。
那就只能賭了。
荀老先生目光微凜,而後問道:“宗門改制,為期多久?”
這種重大的改制,絕非一朝一夕之事,涉及的世家、宗門太多,牽扯的利益太大,影響的格局太深,必然要有一個較長的時間,來一點點推動和落實。
荀子悠道:“據說,是十年,為期三屆論道大會,一步步推行改制,直至最終塵埃落定。”
荀子悠猶豫了下,又道:
“但話雖如此,恐怕從下一屆論道大會開始,就開始動刀子了。”
“再下一屆,便決了生死。”
“甚至不用到最後一屆,局勢便已經定了,十年之期,最後一屆論道會,只是勝者的‘加冕’罷了……”
荀子悠語氣凝重。
“十年,三屆麼……”荀老先生目光凝重,而後喃喃道,“希望這孩子……來得及……”
……
墨畫回到弟子居後,照常修行。
有空的時候,他將自己學的陣法,都梳理了一遍。
從一品的絕陣,到二品的五行八卦陣,元磁陣,還有從小漁村裡得來的神道陣法,都溫習了一下。
並且開始整體思考陣法的體系,和陣類之間的差異。
這算是對陣法的一種進階的領悟。
尋常陣師,在他這個年紀,以及在他這個境界,根本接觸不到,更不可能學會這麼多陣法。
墨畫掌握的陣法數量,是一般陣師的十多倍,乃至數十倍之多。
所領悟的陣法難度,更是高了不止一籌。
學得多了,就要總結歸納,嘗試著將陣道歸而為一,至少是互相映照,觸類旁通。
不然只學習,不歸納,學得再多,也不過是一盤散沙。
但這種歸納領悟,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。
陣法門類繁多,浩如煙海。
真要全部歸納,融會貫通,化而為一,光是想想也知道,這必然是一件極浩大,極艱鉅的事。
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。
與此同時,還要學太多太多的陣法。
墨畫估摸了一下,自己花一輩子,都未必能做到。
可但凡是艱鉅偉大的事,沒有一件是簡單的。
大道就在眼前,縱使路途漫長,遙不可期,看不到終點,也要一步步走下去。
修士一心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