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裡太虛門弟子太多了,我得盯著看一眼。”
他隨便找了個藉口。
太阿門長老不疑有他,點了點頭道:
“這倒是……”
煉妖山裡,現在幾個外山的山頭上,全是太虛門的弟子。
他是要盯著看看。
“說起來,”太阿門長老有些奇怪,“你們這一屆弟子,透著古怪,看著跟之前的幾屆,完全不是一個風格……”
荀子悠端著茶杯,一口茶沒喝完,又心中感嘆:
這還是因為墨畫!
把整屆弟子的畫風,都給帶跑偏了。
以前太虛門的弟子,哪裡是這副模樣……
雖說大體上,宗門氣氛還算平和。
但一個兩個,都是家族天才,眼高於頂,誰也不會服誰。
進了煉妖山,也互相競爭,互相攀比,都不想落於人後。
哪像現在,一個個乖順得不行,穿一樣的鎧甲,帶一樣的靈器,拿著一樣的“攻略”,整整齊齊地進山獵殺妖獸。
就連平日裡修行做事的氛圍,因為有這個“小師兄”鎮場子,拿主意,也是團結一心,和睦了很多。
反倒是其他宗門,沒多大變化。
門中弟子,基本上還是想著出人頭地,與一眾天驕決個高低,為自己拼出個前程來。
荀子悠一怔,想起墨畫那從容親和的模樣,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:
“水,善利萬物而不爭,因其不爭,故莫能與之爭……”
殺伐如劍,溫和如水。
荀子悠默默尋味,心中暗暗震驚。
太阿門長老見荀子悠久久不說話,有些疑惑地看著他。
荀子悠察覺到這絲目光,便含糊道:“這我就不知道了……”
“但說起來,這也是好事,陣法、靈器這些,本身就是拿來用的,能物盡其才,陣盡其用,也是一種本事。”
太阿門長老沉思片刻,不由微微頷首:
“你這話說得,倒也有道理。”
荀子悠忽然想到一件事,對太阿門長老道:
“你們太阿門有些弟子,這些時日,似乎和斷金門走得有點近?”
太阿門長老默默看了荀子悠一眼,目光意味不明。
荀子悠一怔,皺眉道:“你們有什麼打算?”
太阿門長老微微側目。
荀子悠心領神會。
兩人起身,進入裡面的密室,開啟隔音陣法。
太阿門長老左右看了看,壓低聲音道:
“子悠,你我相交多年,我也不瞞你,但這些話,伱只在這裡聽聽就成,不可外傳。”
荀子悠目光微沉,點了點頭。
太阿門長老沉聲道:“我太阿門,想更進一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