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佛陀手掌一揮,一道猩紅鬼面火刀,便破空而出,氣息駭人,殺向顧長懷。
顧長懷神色凝重,摺扇一揮,凝成風盾去擋,但根本沒擋住。
風盾被火刀劈散。
顧長懷後退幾步,吐出一口鮮血。
他咬牙道:“你這個孽畜……連人都不做了……”
火佛陀冷笑,“你說的‘人’,是指那一身‘人’的皮囊麼?”
“這世間,披著這身皮囊,行妖魔之事的人還少麼?”
“披著人皮的‘人’,有時候可比畜生還畜生……”
顧長懷面帶怒意,重又激發風刃,向火佛陀殺去。
可這次火佛陀避都不避,任風刃加身,劃開他的血肉,破開他的皮囊。
轉瞬間,這些血肉,重又恢復如初。
“血肉再生?”
顧長懷面色微白,心中凜然。
若是如此,他根本就殺不了這“孽畜”化的火佛陀了。
便在這時,一旁的墨畫喊道:
“顧叔叔,強攻它的心脈!”
顧長懷一怔,隨即明白過來。
火佛陀的心脈,蘊養的是本命邪道法寶的胚胎。
它既是火佛陀一身邪力法術的源泉,也是火佛陀的命門。
火佛陀神色也是一變,“小畜生!”
可它神識一掃,還是發現不了墨畫。
捨去人形後,邪力更強,血肉亦可再生,但沒了“人性”,神識也會退化……
火佛陀根本看不到墨畫。
而這片刻功夫,顧長懷也開始按照墨畫的說法,操控風刃,強行絞殺火佛陀的心脈。
火佛陀目露怒意,但也只能想辦法,以左臂遮住胸口,擋住風刃。
右臂施展法術,與顧長懷廝殺。
而連續經歷數次鏖戰,顧長懷的靈力,忽然滯澀起來。
他這才發現,自己的靈力,已經所剩不多。
顧長懷心中苦澀。
他畢竟只是個人。
即便靈力渾厚,也不像火佛陀,可以殺人煉煞,以邪丹進補,還能捨棄人身,墮入邪魔,換取再生的血肉。
“人”力有時盡。
顧長懷忽而經脈一陣刺痛。
他知道,這是靈力使用過度的跡象,他的經脈,不停凝聚法術,已經有了損傷。
再耗下去,自己怕是真要山窮水盡了……
而墨畫……
顧長懷咬破嘴皮,留下鮮血,心中憤然:
“去他媽的!”
“無論如何,也要先將火佛陀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