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虛他不配算,羽化他算不到,金丹他算著很吃力,但區區一個築基初期小修士,簡單算一算,應該沒什麼大礙。
也不算太深,算算來歷便好……
上官策開始撥弄羅盤。
羅盤因果浮沉,氣機流轉。
可只轉過一個刻度,羅盤便忽然宕機了一般,猛烈一顫。
與此同時,上官策只覺一股血腥之氣,撲面而來。
上官策寒毛直豎,心中驚顫,當機立斷丟掉羅盤,封心鎖神,不敢再窺視任何因果。
片刻之後,一切消散。
上官策低頭一看,就見羅盤之上,已然有了道道裂痕,不由眼眸微張,目光已然帶了一絲駭然。
“天機……是這麼兇險的東西麼?”
自己只不過挑了一個最簡單的孩子來算,也能遇到這等兇機?
甚至……
他連這“兇機”究竟是什麼,也沒看到……
他的天機算術,實在太過粗淺了,所以只是擦了點邊,沒看到兇機本相,反而因此逃過了一劫。
即便如此,上官策的心情,也久久難以平復。
墨畫的面容,又浮在他的腦海。
“是這小鬼,天生命格如此?還是說,是有人布了手段,護住了他的因果?”
“散修出身,天生不可能有這種命格。”
“那就是……荀老先生的手段?”
上官策皺眉,“可是太虛門,什麼時候,有了這麼高明的天機手段了?”
“而這孩子究竟有何特殊,值得荀老先生如此煞費苦心,盡力維護?”
上官策苦思無解,最後默然看向了桌上的羅盤。
羅盤裂了。
這是因果反噬。
上官策心中嘆氣。
或許所有人,都小看了這位荀老先生。
這是荀老先生在提點自己,不,又或者說,是在提點,所有試圖推衍那孩子因果的人……
不該看的別看,不該算的別算。
上官策神色木然,末了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罷了。
天機算術不夠,不可強行推衍,否則必遭反噬。
這次是運氣好,下次荀老先生,未必就這麼客氣了。
吃一塹長一智。
這孩子背後,站著洞虛修為,德高望重的荀老先生,換言之,就是站著偌大的太虛門。
除非真的撕破臉,不然絕不可再冒犯。
上官策默默將“墨畫”這個名字,記在心底,便暫時不去過問了。
……
而另一邊,墨畫也早就回到了宗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