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老先生看向窗外。
窗外的太虛山,一如既往,古樸幽靜,亭臺樓閣,掩映在蔥翠的山林之間。
弟子們潛心修道,長老們傳道授業。
縹緲的雲煙,浮在山間。
一切風平浪靜,歲月靜好。
但暗中,怕是早已激流湧動。
人有禍福,門有興衰,生於憂患,死於安樂。
若不早做打算,提前謀慮,宗門存亡之危,看似遠在天邊,但轉瞬之間,便可能迫在眉睫。
荀老先生心中,已有一種淡淡的危機感。
太虛門外,殺機四伏。
“只是……這絲殺機,究竟源自哪裡……”
“我太虛門,又該如何破局?如何從邪念四伏的兇境之中,謀那一線生機……”
荀老先生看著傳承悠久,門庭浩大的太虛門,眉頭越皺越緊,蒼老的面容,凝重如山。
……
乾州,某處禁地。
陰森的密室中。
屠先生的臉,陰沉得可怕。
祭壇之上,巨大白骨之下,森綠色詭異的燭光,更將他的面容,襯得宛若惡鬼,猙獰可怖。
他的聲音,帶著怒意,又帶著深深的恐懼。
“河神大人不見了……”
“神主的化身消失了。”
“祭壇被毀了。”
“血色的漁村,不知被什麼人,掘地三尺,徹底翻了一遍……”
“神主的爪牙,也落網了……”
一股森然可怖的神罰,降臨於身,密室之中,充斥著恐怖的暴怒邪念。
屠先生五體投地跪伏,咬緊牙關,齒間滲出鮮血。
他的四肢,也有一定程度的扭曲,額間冒出豆大的冷汗,聲音顫抖。
“求神主……寬恕……”
“我已經有眉目了……我……”
屠先生口中咳出鮮血,無法說出話來。
暴怒的邪念漸消,神罰稍緩,屠先生又咳了幾口鮮血,得以繼續開口。
“是……太虛門……”
“乾州天機術法沒落,神道陣法絕跡,一些老東西,或是名利燻心,或是明哲保身……”
“損不足而致繁榮,縱人慾而不守心,神念之道大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