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畫不知這大魚頭河神,究竟想使什麼招式,便腳底抹油,偷偷往遠處溜。
“你,冒犯了神的威嚴……”河神滄桑厚重的聲音道。
火球與血刺在空中相撞,化為了一團血與火的紅霧。
如此迴圈往復,直至整條血河,被熊熊烈火,蒸發殆盡。
“別以為你機緣巧合,得了些神髓,就膽敢蔑視神明瞭。”
河神大人面前,豈容你放肆?
走著走著,墨畫便能感覺到,河神廟的氣氛,越來越壓抑。
墨畫瞳孔深邃,神念流轉,手指頻點,一枚枚火球,首尾相接,宛若連弩箭一般,直奔河神而去。
墨畫眼眸一亮,戰意更盛。
但這種紅,不是血紅,而是火紅。
他害怕自己在河神面前失儀,從而惹得河神大人不悅,但與此同時,心中也有些震驚。
密密麻麻的火球,血刺根本擋不住。
河神大怒,“好,無知小兒,敬酒不吃吃罰酒,今日休怪我不客氣!”
墨畫也有些意外,“我闖進了你的河神廟,看到了你的秘密,殺了你豢養的妖魔,你還可以既往不咎?”
一陣血霧湧起,擴散片刻,而後突然倒卷,凝聚到河神周身。
甚至紅得發亮。
似乎適才神像一般的模樣,是他分散神念,刻意變得高大,用以震懾信徒用的。
奢大師心中一凜。
“神明,乃天地萬靈的主宰,神明之道,乃長生大道的禁忌,你根本一無所知。”
三十六計走為上,先避鋒芒,再從長計議。
他想了想,又道:“廣場裡的漁修,我也想帶走。”
宛若神識的毒藥,神唸的腐水,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墨畫的神識化身。
“我跟你好聲好氣說話,已然是破例了,莫要得寸進尺,沒了分寸,否則必會招致災禍……”
河神的笑容陡然凝固。
某種意義上,的確是差不多。
“還有兩個孩子,之前被這老雜毛……”墨畫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奢大師,繼續道:
墨畫眼看躲不過去,並指一點,火球凝結,劃出一道火光,徑直向河神飛去。
而後第二滴,第三滴……越來越密集。
自己這一兩百年來,獻祭了那麼多次,河神大人也不曾有隻言片語的訓示。
這不對啊……
而此時河神廟中,四周全被水汽浸溼,彷彿被水系的大道法則滲透,一切神念構物,開始因法則干擾,而漸漸扭曲。
奢大師人都麻了。
奢大師心裡直打顫。
“這個十來歲的小鬼,竟然仗著神念之力,在跟‘神明’肉搏?!”
天上下出了血雨。
殘存的血雨,帶著燙人的溫度。
而與墨畫如此交戰數十回合之後,仍不分勝負。
只幾個回合,一枚火球便擊中了河神,炸開了一團火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