奢大師接過儲物袋,開始布壇。
魚妖的頭顱,帶血的蠟燭,人的手骨,血跡斑斑的黃布……
全是一些邪異古怪的東西。
奢大師一邊往供桌上擺,一邊用餘光瞥著墨畫,心裡暗罵:
媽的,看走眼了。
還以為這小鬼,只是個囂張跋扈,來混功績的世家小草包。
卻沒想到,是個心狠手辣的小閻王。
脖子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。
奢大師眼中的陰毒一閃而過,而後一邊忍著疼痛,一邊繼續準備開壇。
墨畫則用這段時間,開始打量著整個河神廟。
這個河神廟,看著空曠,威嚴,但又透著簡陋。
從廟裡看,普普通通,全沒有外面那種血霧滔天的可怕景象,彷彿適才所見的血腥徵兆,只是假象。
而且,沒有祭壇。
墨畫看了半天,都沒發現真正的,能夠讓他心生“渴望”的祭壇。
就像璧山魔殿最深處的那座,未建成的祭壇一樣。
只有一尊神像。
但是這尊神像,看著也就是尋常的神像,不像是河神的本命神像,更不像是邪神的佈道神像。
唯一奇怪的是,這尊神像,竟然浸在血池之中。
墨畫低頭看了眼血池,發現血池之中,血液粘稠,而且還有肢體和溶解的血肉。
只看一眼,墨畫就覺得異常噁心。
“這個浸著神像的血池,是用來做什麼用的?”
用血肉汙染河神,使其墮化?
墨畫有些困惑。
他又抬頭,環顧四周,將整個河神廟掃視一圈,隱約之中有種錯覺,似乎有人在這裡上了一把鎖。
河神廟的真正秘密,都被鎖了起來,不讓自己看到。
墨畫默默看了眼奢大師。
他有種直覺,鎖住河神殿秘密的鑰匙,很可能就藏在奢大師身上。
此外,還有一個問題,就是神念化劍。
幾百年前,那位精通神念劍法的劍修,孤身來此,似乎與邪神有過一戰,留下了廟外滿地的劍痕。
而那些劍痕中的因果,全都聚攏於河神廟。
可這廟中,雖然破舊簡陋,但並沒有交戰過的跡象,也沒有神念劍法殘留的劍意。
“神念化劍的因果,又藏在哪裡?”
墨畫揹著手,貼著牆角,將這個河神廟逛了一圈,還是沒有任何線索,不由把目光放在了奢大師身上。
奢大師被墨畫那深邃又捉摸不透的目光,看得心裡發毛。
“小……小公子,可有……什麼不妥?”
奢大師勉強笑著問道。
墨畫沉默片刻,忽然問道:
“這廟裡,有劍麼?”
奢大師心中震驚至極,但很快平復了心緒,面上不露聲色,疑惑道:“小公子說的……是什麼劍?”
但他這點細微的情緒波動,根本瞞不過墨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