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大大方方,來小漁村蹭吃蹭喝,過江龍就算看到了,也不大可能懷疑,自己這個小修士在跟蹤他。
墨畫便一臉從容,腳步輕盈地走進了小漁村。
他沒穿太虛門的道袍,只一身樸素的常服,白皙俊俏,眉眼可親,大搖大擺地進了漁村,彷彿回到自己家一般隨意。
沿路的漁修見了,見他大大方方,也沒懷疑什麼。
只是因他俊秀可愛,不由都多打量了幾眼。
墨畫就這樣,堂而皇之地“混”進了村裡,待走到那年長漁修家附近時,便放慢了腳步。
那年長漁修,正在煮魚湯,不一會兒抬頭,便見到了“恰好”路過的墨畫,先是一怔,繼而一喜,忙熱情招呼道:
“小兄弟!”
墨畫假裝沒聽到。
那漁修又喊:“小兄弟,是我!”
墨畫這才回過頭,一臉驚訝,道:“大爺?”
漁修滿臉笑容,招呼道:“來來,剛煮的魚湯,鮮著呢,你來嚐嚐。”
墨畫靦腆道:“那多不好意思。”
漁修板著臉,“什麼不好意思,小兄弟你幫了我們的忙,請你吃條魚,還不是應該的麼?”
說完他立馬對著自己一家老小道:
“這位小兄弟,可是大宗門弟子,還是了不得的陣師,那日家裡漁網上的陣法,都是他幫忙修的……”
此言一出,他一大家子人,都是目光敬佩地看向墨畫。
他們這些漁修,出身低微,靈根也有限,基本沒有孩子能拜入大宗門。
能成為陣師的,更是一個沒有。
另一人道:“小兄弟,別客氣了,魚湯涼了就不鮮了。”
這人是那年長修士的兒子,那日也見過墨畫。
墨畫笑眯眯道:“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!”
於是墨畫就在小漁村蹭了一頓飯。
魚湯很鮮,雖然做得簡單,調料也少,但現殺現熬,原汁原味,味道也很不錯。
只是其中並不包含多少靈氣。
這些其實都算是最低等的靈魚,比較便宜,底層漁修用來果腹用的。
而且只能嚐個鮮,吃是吃不飽的。
漁修真正用來填飽肚子的,是一種白灰色的麵食,又苦又硬,但能抗餓。
墨畫只小小吃了一口,就不再吃了,因為味道並不好。
但這些漁修,必須就著魚湯,把這難吃的東西嚥下去。
再難吃也要吃下去,不然就沒力氣下河去撈魚捕魚。
墨畫心中微微嘆氣。
之後從聊天中得知,這一大家子姓於,也算是這小漁村裡,最常見的姓氏。
那位年長的漁修,人稱“老於頭”,築基初期。
他大兒子,叫“於大河”,築基中期境界,墨畫之前也見過。
於大河成家了,生了兩個兒子。三代同堂,一家人雖然窮,但也盡己所能地在過著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