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長懷一怔,目光復雜,隨後深深嘆了口氣。
他總覺得,墨畫這小子跟個“小神棍”一樣,能掐會算,什麼都瞞不住他……
既然如此,顧長懷也就不瞞著他了。
“道廷司外,我也暗中派人盯著了,次日子時,有個運屍的執司,將幾具處了極刑的罪修屍首,運出道廷司送去焚化,過江龍就在裡面……”
“這個執司有問題?”
“沒有,他不知情。”顧長懷道。
“然後……過江龍就被焚化了?”
顧長懷搖頭,“他半路被掉包了……”
“一個送葬的隊伍,與運屍的車馬交錯而過,有人趁著那執司不注意,將兩具一模一樣的棺材掉包了。”
“之後執司運屍去了焚化爐,送葬的隊伍,把過江龍的棺材帶走埋了……”
“埋掉之後,我又暗中讓人,把棺材挖開了,發現棺材裡面空空如也,過江龍也不見了……”
墨畫有些驚訝。
這個“偷樑換柱”的手段,的確有些高明。
他默默記著,說不定以後自己也能用上。
“棺材埋在了哪裡?”墨畫問道。
“煙水河畔。”
墨畫一怔,“所以,這過江龍還是回了煙水河裡?”
“應該是……”
“還能查到麼?”墨畫問道。
顧長懷嘆氣,“他這種水系修士入了河,便如同縱魚入水,放鳥歸林,林深水闊,再沒痕跡了。”
“而且他必定換了面容,誰也認不出來。”
“煙水河的水系修士,說多不多,說少不少,我也能一一排查,但這麼做勢必就會打草驚蛇,沒辦法放長線釣大魚了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墨畫點了點頭。
他也不墨跡,殷勤道:“顧叔叔,我替你去找他吧!”
顧長懷目光眯起,察覺出一絲不對勁,“你是不是有什麼條件在等著我?”
墨畫故作傷心:“顧叔叔,我是這樣的人麼?懲惡揚善,是正道修士的本分,我作為堂堂太虛門……”
“不說就算了。”
“我說!”墨畫立馬道,而後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一大堆話發了出去:
“也就三個小小的條件:有人販子的線索,告訴我一下;需要人手的時候,支援我一下;”
“……最後就是,下次我能不能先把懸賞做了,你再按照任務內容,給我發個懸賞。這樣道廷司那邊流程走得快些,不會拖欠功勳……”
火佛陀的功勳,到現在還沒下來!
道廷司機構臃腫,流程冗餘,墨畫怨念很深。
顧長懷微微吸了口氣。
你這是三個小條件麼?
哪個條件小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