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誰會欺負他?
火佛陀那麼一個兇殘的魔修,追殺墨畫無果,結果自己的胸口被炸穿了。
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。
這乾學州界,明面上除了那些宗門長老,老祖宗……
還有四大宗裡,那些真正大世家嫡系中的嫡系,天生天靈根的,天驕中的天驕,到底誰還能欺負他啊?
再者說,這些大人物,真天驕,都是高高在上,完全活在另一個世界,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和墨畫有交集。
哪裡犯得著,特意來欺負他一個小小的太虛門弟子。
顧長懷嘆了口氣。
他之前就很委婉地跟聞人琬提過,墨畫這孩子只是看著單純,其實一肚子壞水,小心眼黑著呢,根本不用為他操心。
栽在他手裡的罪修邪修,都不知有多少了。
結果沒勸說成功,反被聞人琬數落了一頓,說他器量狹小,背後說一個孩子壞話,恬不知恥。
人只願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。
顧長懷無奈,此後也就識趣了,不再提起這件事。
每次聞人琬關心墨畫,擔心墨畫被人欺負,他也就裝作聽不見。
墨畫也有些不好意思,便道:
“琬姨,宗門長老、師兄師姐、還有同門對我都很好,您不用擔心的。”
聞人琬這才欣然頷首。
之後兩人又寒暄了幾句,說了些宗門裡的八卦,還有瑜兒在太虛門修行的情況。
聞人琬就要離開了。
她留在清州城,也不會清閒,除了照顧瑜兒外,附近十來個大大小小的仙城中,一些上官家、聞人家還有顧家的產業,都是由她一手操持的。
只是臨別前,聞人琬目光微沉,還是對墨畫叮囑道:
“那個顧師傅……你若有訴求,便可問他,他若有什麼企圖,你不必理睬。”
墨畫一怔。
聞人琬便委婉道:“前些時日,他託了些人,向顧家打聽了你的身份。”
墨畫恍然,便笑道:
“謝謝琬姨,我知道了。”
聞人琬見墨畫心裡有數,也溫婉地笑了笑,便起身離開了。
客廳裡就只剩墨畫和顧長懷兩個人了。
顧長懷坐在角落,一臉漠然地喝著茶。
墨畫悄悄湊上去,小聲道:
“顧叔叔,你今天怎麼有空啊?”
顧長懷眼皮都不抬,用杯蓋撇著碗裡的浮沫,“道廷司的修士,又不是拉磨的驢,總歸有些休沐的日子。”
顧長懷喝了口茶,將杯子放下,“說吧,找我什麼事?”
墨畫疑惑,“你怎麼知道,我找伱有事?”
顧長懷瞥了墨畫一眼,“你猜。”
墨畫一愣,“顧叔叔,你怎麼學我說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