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正好給了墨畫可乘之機……
墨畫不敢一次性解完,怕畫得太快,靈力波動強烈,引起了邪陣師的警覺。
他都是輕輕畫一筆,稍稍停一會,看看動靜,然後繼續再畫。
顧長懷和顧安都耐心地等著。
終於,不知過了多久,門鎖上的陣紋輕輕“嗡”了一聲,而後光芒微微暗淡。
墨畫停手,屏氣凝神。
顧長懷兩人也都屏住呼吸。
過了一會,沒有反應,似乎裡面的邪陣師並未察覺。
墨畫將門,推開了一點縫隙,眯著眼往裡看去。
就見那邪陣師,躺在椅子上,正在“發癲”,不停用手撕著自己的雙臂和臉頰,甚至撕出道道血痕。
血肉滲入他的指甲。
門縫開了,一些低沉壓抑,帶著歇斯底里的自言自語,也傳了出來……
“我看不到……”
“為什麼看不到……”
“我的神識……”
墨畫一怔,沒聽清他說的是神“識”,還是神“視”。
“……看不到真神的姿態,看不到世間的真理,看不到永恆的大道……”
“為什麼……”
“我明明已經……”
“喝了它的眼眸,泡出的血水……”
“為什麼,我的眼,還是無法成為祂的眼?”
“為什麼,我所見的,還是這世間的骯髒和醜陋?”
“為什麼我看不到……”
“真神無所不在,它就在這裡,我應該能看到的……”
……
那邪陣師陷入了囈語般的癲狂。
墨畫聞言,不由皺起了眉頭。
這個邪陣師,在發什麼瘋?
因為喝了那邪異眼眸泡的血酒,神識被汙染,而有些神志不清了?
墨畫回頭,看了眼顧長懷。
顧長懷也皺眉,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他是道廷司典司,見過不少神識發狂,失去理智的罪修。
但這種詭異而“瘋癲”的陣師,他還真沒怎麼見過。
那邪陣師癲狂囈語之後,手腳一陣抽搐,血液四流,而後他便漸漸停止了動作,如同一具死屍。
片刻後,他緩緩回過神來。
身上被撕破的血肉,漸漸癒合,他的面板更加死白,眼中血絲更多。
“為什麼……還是看不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