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回是神識真的有些消耗過度了……
墨畫便放空思緒,躺在軟軟的毯子上,看著馬車外的風景,什麼都不去想。
謎底總會一步步揭開的。
先從抓住“火佛陀”開始……
他答應了謝家那些慘死的修士,要讓火佛陀下去給他們陪葬。
雖然謝家的修士都已死了,從肉身到殘魂都消亡了,什麼都不會知道。
但自己說了,就要做到。
墨畫點了點頭,目光堅定。
另一邊,顧長懷也在默默看著墨畫。
他帶著墨畫,本是無奈之舉,但沒想到,墨畫竟真的出人意料,找出了一些,自己這個道廷司典司,都沒能看出的線索來。
這個孩子……
是因為他年紀小,孩童心性未泯,所以思維異於常人?
還是他本人聰穎,心思細膩,神識敏銳?
又或者……
是其他緣故……
顧長懷心中疑慮重重。
他發覺,自己不能再將墨畫,當成一個單純的,十來歲的孩子來看了。
瑜兒那件事也是。
雖然不願承認,但這孩子,很有可能,真的能看到一些,尋常修士看不到的,未知的隱秘……
既然這樣的話……
顧長懷修長的手指,輕輕點著桌案,沉思片刻後,心中漸漸有了打算……
……
天色漸晚,日頭西沉。
暮色降臨之時,夕陽如同打翻了墨水,潑了漫天的晚霞。
墨畫兩人,也終於回到了顧家。
聞人琬在門口等著,見到墨畫雖有倦色,但手腳俱全,完好無損,這才放下心來。
隨後她又責備顧長懷道:
“怎麼這麼晚?”
“墨畫的旬休就兩天,明日就要上課修行,耽誤了功課怎麼好?”
“你這麼大人了,怎麼做事還沒分寸……”
顧長懷一臉無奈,嘆了口氣。
打小他寄宿在表姐家,就常被表姐這麼訓斥著。
如今都一百多歲了,成了金丹大修士,道廷司典司,還是免不了……
墨畫就替他開脫道:“琬姨,是我不好,我貪玩了,所以耽誤了時辰……”
墨畫一臉歉意。
聞人琬拍了拍墨畫的肩膀,“這不怪你……”
說完她又瞪了顧長懷一眼,“你看,墨畫一個孩子,都比你懂事……”
顧長懷臉色一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