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不管怎麼說,墨畫安然無恙,這便是好事。
眾人也都鬆了口氣。
若非迫不得已,他們也不想對一個十來歲的小修士下殺手。
更何況,這小修士身份有些特殊。
只是,他們還是有些不放心,害怕墨畫魔念未消,魔種蟄伏,突然被侵蝕神智,發起瘋來,就只能將他關在房裡,暫時先觀察一段時間。
幾日之後,墨畫一切正常,也沒什麼詭異魔氣。
眾人這才如釋重負,將墨畫放出來。
只有司徒真人偶爾看著墨畫,會若有所思,目光之中,帶著一絲憂慮。
他總忘不掉,那日恍惚間,看到的墨畫的眼神。
眼眸之中,那一半清澈,一半詭譎,而又恰好渾然天成的樣子,實在有些匪夷所思。
清澈倒還好……
但是這份詭譎……越看越像詭道人……
他總害怕,墨畫哪天突然神識異變,瞳孔一黑,變成一個小號的“詭道人”……
好在此後,墨畫神色如常,並無異樣。
司徒真人這才放心下來。
而至此,詭道人之事,也算塵埃落定,告一段落了。
謎天大陣已解,墨畫天衍訣的瓶頸已破,他可以考慮正式築基了。
只是築基之前,還要花一點時間準備。
溫養一下經脈和氣海,買一些丹藥備用,準備好靈石,尤其重要的,是要將殘存的詭念,徹底煉化,心身如一,不留瑕疵,不然不放心。
但其他修士,便要先離開了。
一眾羽化,道廷各方家族和宗門勢力,還有白傾城。
對墨畫而言,築基是大事。
但對其他修士,尤其是這些羽化真人來說,卻是再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既定的行程,不會改變。
沒人關心,墨畫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,築不築基……
此後數日,便陸續有羽化真人離開。
三日後,莊先生也要被送往白家。
墨畫便將築基的事,暫時放了一下。
他害怕以後,再也見不到師父,所以這幾日,天天都守在莊先生身邊。
曾經春風化雨般溫和的師父,如今冰冷冷地躺在那裡。
墨畫心裡很難受。
他多希望師父能睜開眼,再看自己一眼,跟自己說話,可惜這一切,都是妄想。
有時墨畫累了,就趴在一旁睡覺。
長明燈昏暗,暖色的燈光,披在他的身上,像是有人在安慰他,可惜墨畫一無所知。
這日墨畫睡著睡著,朦朦朧朧,便聽著有人說話。
是司徒真人和白師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