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是兄妹,有些事,白子勝性格豁達,不曾察覺,但心思細膩的白子曦,卻心知肚明。
“之前孃親算計不到,所以不敢來見師父,但她現在來了,就意味著,師父走不了了……”
白子勝道:“就算孃親來了,也沒什麼吧,她難道還會害師父麼?”
“師父的仇家很多的……”白子曦垂眸嘆道,“孃親能算到,他的仇家,也能算到,師父走不了,那自然而然,就要面對很多仇人……”
墨畫皺著小臉,“師父的仇家,有很多麼?”
“嗯,”白子曦點頭,看著墨畫道,“很多的,有些是有宿怨,有些則是單純圖謀不軌……”
墨畫一怔,“師父身上,有讓人覬覦的寶物?”
白子曦皺了皺眉,看向了雪姨。
雪姨怔忡片刻,隨後嘆道:
“莊先生身上,有著大秘密,但這秘密,夫人知道,道廷的大修士知道,魔門的老祖知道……”
雪姨苦笑一下,“卻不是我能知道的。”
這些修士,距墨畫太遠了,這些勢力,也都太龐大了。
墨畫只是一個煉氣境界的散修,對這種紛爭,沒什麼概念,他只掛念著莊先生。
墨畫問道:“雪姨,師父不能脫身麼?”
雪姨看著墨畫的眸子,有些不忍心,但又不得不道:
“若非山窮水盡,莊先生應該不會,讓我帶你們離開的……”
墨畫三人都失望地垂下了頭。
墨畫心思急轉,但無論怎麼想,還是發現,自己根本無能為力。
他只是煉氣。
只是一品陣師。
就算會絕陣,也只是一品絕陣。
神識築基,但也只是築基。
會衍算,但又不能像師父那樣,洞悉因果,衍算天機。
會大陣,但也無法靠一己之力,構建大陣,逆轉乾坤……
自己幫不上忙,也保護不了師父……
墨畫失落地嘆了口氣。
就在他皺著眉頭,苦思冥想,還是一籌莫展之時,忽而他抬頭一看,神色陡變。
雪姨見了墨畫的異樣,不由問道:“怎麼了?”
墨畫皺眉不語,便跑出房門,來到走廊,向天上看去。
雪姨、白子勝和白子曦,也都相視一眼,而後隨著墨畫,來到房外,自雕樑畫棟之間,抬頭望去。
可天上一碧如洗,沒任何異常。
白子勝問道:“墨畫,發生什麼了?”
墨畫仰頭望天,神色凝重,“天……被什麼東西‘遮’住了……”
雪姨臉色一變,又抬頭看去,片刻後,眉頭皺緊。
她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