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乘雲的眼皮跳了跳。
這句話裡,估計只有那個“十三歲”是真話。
其餘都是鬼都不信的鬼話。
陸乘雲斟了一杯茶,淺淺嘗了一口,緩緩道:
“小先生,你剛來南嶽城的時候,我便知道了。”
陸乘雲搖了搖頭,頗為感慨,“小小年紀,一品陣師,即便我活這麼久,也不曾親眼見過,你的確是,讓我開了眼界了。”
“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……”
“這修界,還真是什麼樣的人才都有。”
“十三歲的一品陣師,我便知你來頭必然不小,到此也必有所圖。”
“你四處打聽,一位姓嚴的先生。”
“實不相瞞,這位姓嚴的先生,與我也算有些交情,他身上有一副,極絕密的陣法的線索。”
“你是陣師,打聽他的蹤跡,為的應該就是這副陣法吧。”
墨畫沒說是,也沒說不是。
陸乘雲又淡然一笑,“我原本也不太在意,但你卻越查越深,知道的越來越多。”
“查到了礦山,查出了張全,甚至循著蛛絲馬跡,發現了行屍寨,還連同司徒家,將行屍寨給端了……”
“與此同時,你竟也發現了殭屍身上的陣法,而且膽子很大,還弄了一具,回去研究了……”
“我只能催動陣法,讓鐵屍失控,逼得你們毀掉陣法……”
“而現在,你竟抽絲剝繭,查出張全背後的人,是我……”
陸乘雲說到這裡,嘆了口氣,無奈道:
“我活這麼多年,沒見過你這等聰慧又棘手的陣師。”
墨畫心思急轉,簡單梳理了一遍:
在陸乘雲的心裡,自己是個來歷不凡的小陣師,打聽嚴教習,是為了尋找靈樞陣。
查礦山,抓張全,滅行屍寨,最後查出來,張全背後的修士,是他這個陸家家主。
所有的目的,都是為了陣法。
換言之,他不知道,自己和嚴教習的關係,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小靈隱宗的往事,以及他是陸家贅婿的事……
墨畫微微鬆了口氣。
看來這個陸乘雲,只是心思敏銳,仗著陸家勢大,對南嶽城的風吹草動,瞭如指掌。
但也並非,什麼事都知道。
這樣就好辦了……
陸乘雲見墨畫眼睛一雙大眼睛骨碌碌轉,不知他在想些什麼,便問道:
“小先生,考慮得如何了?”
“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