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全心底冰涼。
他原以為,行屍寨依仗陣法,易守難攻,足以將敵人拒之門外。
自己祭完鈴,喚醒鐵屍,出去之後,便可大殺四方。
最不濟,依仗陣法,守住寨子總是沒問題的。
可他萬萬沒想到,自己付出心血打造的陣法,竟然全都壞了?
沒了陣法,行屍寨便沒了外在的壁壘。
別人想攻進來,就容易得多了。
可是……這怎麼可能?
張全壓抑下心中的驚怒,便道:“我去看看。”
可他剛走了幾步,又皺了皺眉。
血壇祭鈴,還要花一些時間,才能祭煉完畢。
這個壇,要人看著,可他又不放心讓其他人看守。
煉屍之人,心性涼薄。
不光是他,所有屍修都是。
這個寨內,他誰都信不過。
張全目光逡巡一週,將在場幾個屍修,一一看去。
其他屍修,遇上他的目光,都默默垂下了頭,不敢與他對視。
張全冷哼一聲,緩緩道:
“你們隨我,一起出去看看。”
有個屍修目光微閃,低聲問道:
“當家的,這祭壇是不是要留人看守……”
張全目光一冷,“你想留下?”
屍修立馬驚惶道:“不敢。”
張全陰惻惻笑了下,“你們都出去,我關門封陣,蚊子都飛不進來,你們不必擔心。”
“是。”
那屍修垂首答應,神色有些失望。
幾個屍修,便帶著那個劫匪的屍體,走出了密室。
張全最後一個走。
他走的時候,封住了屏風。
掐了什麼訣,唸了什麼咒,屏風上的水墨一陣變換,又重新變成了枯墨山水圖。
張全猶不放心,四處檢查了數遍,這才放心,小心翼翼出了門。
出門之前,將大門也鎖上了。
墨畫待在房樑上沒動。
果然過了一會,張全又走了回來。
他又將屋內檢查了一遍,發現沒有任何外人的痕跡,這才鬆了口氣,重又鎖上大門,腳步聲漸行漸遠。
墨畫心中哼了一聲:
“這點小伎倆,還想騙過我?”
張全一舉一動,全在他神識感知之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