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一生識人不明,收徒不利。
這個記名弟子,或許是老天送給自己的,讓自己這輩子,也能有個乖巧機靈的小弟子。
至於是不是巧合,是不是什麼算計,又是不是暗含天機,管這些做什麼呢?
既然修道了,自然就要隨心所欲,活到這個年紀,還有什麼畏首畏尾的呢?
莊先生豁然開朗,又看了一眼墨畫畫的陣樞,滿意道:
“沒錯,很不錯!”
墨畫鬆了口氣,情不自禁笑了起來,兩隻眼睛眯得像月牙。
莊先生的心情不知為何也如釋重負,露出淡淡的笑容。
忽然之間,莊先生又是一怔。
他想明白了!
墨畫是自己的記名弟子。
他現在畫出了一品大陣的陣樞,再努努力,甚至真的可以構建出一品大陣!
煉氣期的一品小陣師,能構建出一品大陣。
而且這個小陣師,還是自己的記名弟子……
莊先生瞬間挺直了腰板,揚眉吐氣起來。
他以前做別人師父,沒教出過什麼好徒弟。
現在只是做個先生,收個記名弟子,竟可以有這般“豐功偉績”。
莊先生臉上的神情淡淡的,心裡卻自豪起來。
隨即他又很是惋惜。
自己現在落魄了。
那些舊識,那些故交,那些驚才絕豔的對手,那些秉燭夜談的知交,都已經沒了交集,今生恐怕再也見不到了。
不然把這件事拿去炫耀,必將所向披靡,鎮壓四方,沒人能在他面前抬得起頭來。
莊先生越想越惋惜,不由感慨道:“可惜了啊……”
“可惜什麼?”墨畫好奇問道。
“可惜……沒什麼。”莊先生含糊道。
吹牛這種事,不能給墨畫說,不然會帶壞他,影響不好,而且也會有損自己在弟子心中,超然物外的高人形象。
墨畫不知莊先生心裡所想,有些忐忑道:
“先生,那我現在,可以籌建大陣了麼?”
籌建大陣的基礎,是他要會畫大陣,畫出大陣的關鍵,是掌握大陣的陣樞。
墨畫對大陣並不瞭解,雖畫出了大陣的陣樞,但還是沒什麼底氣,所以想向莊先生確認下。
莊先生聞言,神情肅然,將大陣前後關節仔仔細細想了一遍,又將墨畫畫出的陣樞,仔細看了一遍,沉思許久後,這才微微頷首,讚許道:
“可以!”
墨畫眼睛瞬間亮了起來。
莊先生目光柔和地看了眼墨畫,頗有些感慨道:“你可以去想辦法籌建大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