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,指點墨畫陣法之人的高深莫測。
同時在他們的眼裡,小小的墨畫也變得有些高深莫測了……
不過現在也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了。
還是抓住錢家老祖要緊。
周掌司指著墨畫畫好的圖道:“這幾條通道,通向巢穴深處,錢家老祖應該就躲在裡面……”
“我們分開去找,遇到異常,不要輕舉妄動,發出訊號,其他人自會趕去匯合。匯合之後,再一起動手。”
眾人點頭,各自選了一條路,臨行前,俞長老轉過頭,溫聲叮囑墨畫道:
“你自己藏好,小心一些。”
“嗯。”墨畫點了點頭,看了眼俞長老的胳膊,擔心道:“長老,您的傷勢,不要緊麼?”
之前俞長老偷襲錢家老祖,被錢家老祖所傷,斷了一臂,雖然有馮老先生醫治,但還是留了病根,行動不便。
不光是俞長老,之前圍殺錢家老祖時,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。
此時的錢家老祖,實力不明,若真的遇上,恐怕會凶多吉少。
俞長老灑脫笑道:“我跟錢家作對這麼多年,做夢都沒想到,竟能將錢家老祖逼到這個地步。只要能宰了錢家老祖,便是雙臂都斷了,乃至賠了這條老命,也是值得的。”
墨畫眼中的擔憂更重了。
俞長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,嘆口氣道:
“放心吧,我有分寸的。”
墨畫點了點頭,有些忐忑地看著眾人走向巢穴深處,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哪怕明知前路危險,大家還是義無反顧。
“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……”
墨畫隱匿身形,悄悄躲在一旁,不由嘆了口氣,心中默默道。
與此同時,南山的坐忘居中。
莊先生並未如往常一般,躺在竹椅上休憩,而是身姿端正儒雅地坐在桌前,整理著一些書冊和玉簡。
“是為墨畫準備的?”
傀老不知何時悄然出現,聲音木然道。
“嗯。”莊先生頭都未抬,仍舊看著手中的一冊典籍,“整理一些陣法心得給他,我離開後,學陣法就要靠他自己了……”
莊先生的語氣平淡,卻不知為何,隱約帶著惆悵。
“親傳的弟子,都不見你這麼用心過。”傀老淡淡道。
莊先生聞言微怔,一些往事的記憶浮現心頭,嘴角浮現一絲苦笑:
“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師父……”
莊先生繼而又自嘲道:
“不光不配為人師,連弟子都不配做,不然的話也不會……”
莊先生沒有說下去,只是神情卻更加落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