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界浩無邊際,修道光陰漫長。
此去經年,道途漫漫,或許都不可能再見面了。
每當想起這件事,墨畫的神情便落寞起來。
莊先生便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,“好好修煉,將來總有再見的一天。”
墨畫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相逢是緣,相聚是緣,離別也是一種緣分。
相逢之後是離別,離別之後,才能相聚。
大大咧咧的白子勝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,他問墨畫:“莊先生要走了麼?”
“嗯。”墨畫沒瞞著他。
白子勝神情複雜起來,白子曦神色如常,只是目光也暗淡了一些。
“先生走的話,你們也要走麼?”
墨畫問道。
白子勝看似倨傲,但俠義心腸,對自己也是不錯的,白子曦更是幫過他很多忙,告訴了他很多修道知識和見聞。
哪怕大家都只是記名弟子,但也算半個同門,墨畫還是很珍惜這段情誼的。
白子勝神情失落了起來,“估計是……”
他們拜訪莊先生,是希望莊先生收他們為親傳弟子的,只要莊先生離開,無論如何,他們都必須要離開了。
就算他們想待在這裡,雪姨也是不會同意的。
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悶。
墨畫便將孃親做的酒肉和糕點拿出來,道:“修道漫長,有緣總會再見的。”
“嗯。”
白子勝點頭道,只是神情還是懨懨的,牛肉吃到嘴裡,也是沒滋沒味的。
白子曦什麼都沒說,只是嚐了幾口糕點,也覺得沒那麼甜了。
因為時常拜訪莊先生,墨畫和白家兄妹待的時間也久了些。
雪姨不佈置那麼多功課了,白子勝沒事就和墨畫切磋道法。
白子勝是煉氣九層,修為深厚,武學精湛,之前與墨畫切磋,都是壓著修為,單純比拼身法或是道法。
但現在墨畫神識築基,以神識為根基的逝水步、隱匿術和火球術更加強大,已經可以正面與白子勝切磋,不需他再讓著了。
兩人互相切磋,你來我往,打得有來有回。
玩累了就躺在大槐樹下休息。
墨畫躺在柔軟的草地上,渾身大汗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
他的道法,依靠強大的神識,其實勝過白子勝一籌的。
但壞就壞在,他的肉身和靈根太差了。
往往糾纏幾個回合,要麼靈力不足,要麼手腳使不上力,就被白子勝抓住破綻,一下近身制住了。
白子勝也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。
他還以為,他全力以赴,輕輕鬆鬆就能贏過墨畫。
結果根本沒他想得那麼簡單。
墨畫的逝水步,滑不溜秋,根本抓不住破綻;火球術威力也是極大,出手又快又準,根本不容小覷。
而且墨畫還有隱匿術沒施展,如果他隱匿偷襲,更加難對付。
白子勝只能用“賴皮戰術”,將墨畫靈力耗完,等他體力不支,才能找到一絲機會,近身將墨畫制伏。
雖說能贏,但的確勝之不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