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興失神,喃喃道:“不過是殺了人,餵了妖獸,有什麼大不了。不是我錢家的修士,是死是活,又有什麼關係?”
墨畫目光深沉地看著他,“看來,你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錢興目光懵懂,“不知道什麼?”
“我若將這件事告訴道廷司,你們錢家,可是有可能被滿門抄斬的!”
錢興睜大雙眼,“這不可能!不過是殺個人,不過是殺個人……怎麼可能……”
“不過你不用擔心,你可能活不到錢家被滿門抄斬的那天……”
墨畫看著錢興,似笑非笑道,“因為你洩了密,你老祖可能會先將你殺了!”
“你騙我!”
“要不我們打個賭?”
錢興又懼又怒。
打賭有個屁用,贏了沒有任何好處,輸了他就要死了。
錢興不相信墨畫的話,但心裡又隱隱知道,墨畫說得沒錯。
這件事是不可告人的,被外人知道了,老祖第一個會殺了他。
哪怕他是老祖的曾孫……
那就殺了墨畫,這樣就沒人知道了。
這個點頭剛生出,錢興就自己掐滅了。
墨畫已經今非昔比,完全不是他能招惹的了,他根本不是墨畫的對手,就算耍點心機,也肯定會被墨畫看穿。
一瞬之間,錢興心生絕望,彷彿溺水之人,根本喘不過氣來,忽然他發現了一根救命的稻草。
錢興神色慌亂,撲通一聲跪在墨畫面前,“墨畫,你救救我!你這麼聰明,一定能救我!”
墨畫不為所動,疑惑道:
“你是不是傻了,我救你做什麼?不殺你就不錯了。”
錢興急忙道:“你救我一命,我什麼都告訴你!”
墨畫目光一閃,“真的?”
錢興點頭道:“真的,我什麼都說!”
墨畫略作思索,找了個樹樁坐了下來:
“行,那把你老祖殺人喂妖的事,從頭到尾說給我聽。”
錢興神色猶豫。
墨畫道:“只要你說,我教你怎麼自救。”
錢興還是有些遲疑,思索片刻,咬牙道:“好!”
錢興回憶了一下事情經過,臉色蒼白,開口道:
“我七歲那年,去我曾祖處玩耍,玩得累了,便在曾祖的榻上睡著了,半睡半醒間,被聲音吵醒,一睜眼,就看到一個修士,被曾祖的手臂,貫穿了胸口……”
“那個修士是誰?”墨畫問道。
錢興搖了搖頭,“我不知道,隔了這麼多年,長相也記不清了,只聽他嘴裡嚷著,‘錢家不得好死’之類的話。”
那就應該是找錢家尋仇的,錢家這麼多年胡作非為,結下的仇家還是蠻多的。
“是築基麼?”
“應該是。”錢興點了點頭,又接著道:
“我見了鮮血,嚇得尖叫起來。曾祖也很意外,大概是我修為太低,氣息太弱,他一時不曾察覺。然後,曾祖便警告我,不要將看到的說出去。”
墨畫皺眉,“有人尋仇,你曾祖將人殺了,說出去,也不算什麼吧。”